p;吴以看见男人动身走了,于是也急忙跟着站起来,跟在男人的身后跟着他走……其实吴以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跟着他走,但吴以没有遇见其他人了,他只能跟着男人走,他还想跟男人说话,尽管他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跟着我!”吴以跟了一会儿,前面的男人不耐烦,回头警告了吴以一句,但他的话吴以不是很明白,在男人转身继续走的时候,他又跟了过去。
那男人也懒得驱赶吴以,任由他跟着。
于是,莫名的……这种情形就发生了,长发的男人一直在往前走,后面的吴以一直傻乎乎的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
再然后,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大概很久吧,长发的男人似乎走得累了,他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停了下来,他意识到还光着躯体,于是一挥手,身上就多了一套简便的衣服,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面的吴以见状,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蹲在男人的身边,好奇的望着他。
男人转头看了看吴以。
“我是魔方。”男人忽然对吴以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住。”
“魔……方……?”吴以歪着脑袋看他。
其实吴以根本没有说出话来,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只是在模仿男人的口型。
“魔方。”男人重复了一遍,他说道,“这不是我的名字,但是别人都这样叫我。”
吴以似乎没听明白,但他很高兴的样子,他笑起来,弯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终于跟别人说上话了,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很开心。
魔方看着他笑,心里仿佛被触动了一般,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吴以的脸庞,魔方的手指很轻地触摸,令吴以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眯着眼睛缩了缩脖子。
魔方收回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吴以:“你摸起来……好温暖啊。”
时间却还在继续,在这个白茫茫的空间里,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眼前一直是一片白色,魔方知道自己出不去,他会被一直困在这里,这个白色的空间是他在最危急的那一刻建立起来,用来保护自身的,可是除此以外就别无它用了。
他会一直待在这儿,直到他的能源耗尽,然后他就会彻底消失。
外面只有一片漆黑的黑暗虚空,出去就是死,但留在这里……也是死,区别只是早和晚。
没有其他选择,魔方只能留在这儿等死,身边还有一个懵懂无知的无能蝼蚁。
魔方记得密室里所有的玩家,每个玩家都会被他编号,玩家的档案都会记录在他的数据库里,所以他记得每一个玩家,即使是像吴以这样渺小无能的蝼蚁,魔方也会记得他。
魔方只是有点不满,他居然落到和这样的蝼蚁同一个下场,就像是有神明在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嘲讽他一样。
还不如死在空间夹缝中的爆炸里。
魔方思考着,扭头看了看旁边继续玩他头发的吴以。
吴以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是单纯地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快乐里,对自己要面临的危险浑然不觉,他或许就会这样傻乎乎的慢慢消失掉,在时间的洪流里被碾碎,然后……世界上就不会再存在吴以这样一个人了。
魔方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揉对方的脑袋,被摸头的吴以抬起头来,看着魔方,看魔方血红的眼睛。
吴以只觉得魔方的眼睛很好看很漂亮,令人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他想去摸一摸,就像是摸魔方好看的头发一样。所以吴以他行动了,他爬过来,直接爬到了魔方的身上,然后伸着爪子想去摸魔方的眼睛,那双像是红宝石一样的眼睛。
魔方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无礼的行为,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吴以。
吴以被抓住了双手,有点不知所措,魔方将他的双手钳制在他身后,把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吴以就趴在了魔方的胸口上,他不太舒服地挣扎起来,在魔方怀里蹭来蹭去。
他很温暖,魔方有点爱不释手地抱着他。
“你就快要消失了,如果我给你一些能源,你或许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魔方注意到吴以身上穿着的衣服,那些衣服有点通透的感觉,就像是吴以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起来,他会越来越透明,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可是给你一些能源,就意味着我能够存活的时间变得少了一些。”魔方低下头,和吴以挨得很近,他对吴以说:“你得付出代价,人类……在密室里就是如此,想要得到生命,你就得拿出一些东西来交换。”
吴以根本听不懂魔方在说什么东西,只是听他说话了,所以就趴在他胸口上,瞪着大眼睛,假装自己在认真听他说话。
“这里没有别人,对吗?只有我们两个。”魔方看着他说,“我们得在这里待很长时间,漫长的又无聊的时间,既然如此,我们来玩游戏吧。”
游……戏?吴以盯着魔方,开始模仿对方的口型。
“对的,游戏。”魔方舔了舔嘴唇,伸手扶住了吴以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上去。
……
这是一场极为漫长的游戏,仅仅只有吴以和魔方两个人来完成。
他们并不知道彼此间究竟在这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待了多久,或许是一年两年,三年五载,甚至比这更久。不过后来的魔方有计算过,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来计算的话,他们在这白色空间里足足待了近十年左右。
十年的时间,却感觉像是一瞬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保持着这么一种状态,魔方在前面慢慢走,而吴以一直跟在他背后的状态。
也有的时候,魔方不急着走了,就牵着吴以,两个人慢慢地前进。
当然,更多的时间里,是魔方背着吴以前进。
吴以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一天里面他醒着的阶段只有几个小时,多数时间里面他都在睡觉,不管魔方给了他多少能量,他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的灵魂太脆弱了,他支离破碎的,魔方知道他失去了一部分灵魂,那些失去的部分,是在黑暗虚空里被黑暗所吞噬掉的。
无论怎么拖延时间,魔方也阻止不了他即将要消失的命运。
魔方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多感觉,他原本就不是人类,自然体会不到人类的情感,但他还是在竭尽全力维持吴以的魂魄,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只是害怕孤独,因为吴以消失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
魔方忽然有点恐惧起来,很突兀的感受到了恐惧,虽然他知道自己正在恐惧,但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恐惧,仅仅是因为害怕孤独吗?不……他怎么会害怕孤独,他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呢?
这种恐惧感在最后那段时间里一直环绕在魔方的心头上,魔方非常冷静的压制住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抱着怀里的吴以前进,其实这白茫茫的空间里面,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前进,往哪儿走都走不到头的。
可是还是得走……因为不走的话,感觉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
吴以却还没有醒……魔方低头看着他,他对吴以苏醒的时间掐得很准,如果一旦到那个点吴以却还没有醒的话,代表他的灵魂又破碎了一点儿,他能够苏醒的时间也又少了一些。
魔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生命在自己怀中流逝的感觉。
“我们继续玩游戏吧,吴以,像是之前那样。”魔方停止了前进,他停下来,他蹲下身,将吴以放在地上,让他安然地躺着。
魔方还有能源,他还有很多的能源,足以让吴以继续活下去的能源,却无法阻止他变得支离破碎的能源,很可笑的是,这种能源不适用于人类,想要给予吴以的话,得经过一些处理,而魔方唯一能够直接给予的方式,就是亲吻他。
或者更深层一点的。
魔方抱着吴以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低头咬他的嘴唇,他没有克制自己的力道,所以吴以被他咬得疼了,疼得醒了,醒了之后下意识地伸手抱住魔方的脖子,往他怀里蹭。
然后魔方松开了咬住吴以的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吴以,见他弯着眼睛冲魔方笑。
真可笑,他把我当成了爱人。
魔方失神地看着吴以。
是啊,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纯白空间里面,待了这么久时间,吴以一天到晚只对着魔方,魔方还总是亲亲他给他补充能量,吴以就下意识地开始依赖魔方,很喜欢往他怀里蹭,很喜欢他亲自己,还喜欢跟魔方撒娇。
吴以什么都不懂,意识还总是处于恍惚的状态,他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也遗失了往日的情感,他像是一张白纸,很容易就会被人污染。只要魔方对他做了什么,那么吴以就会自然地受到魔方的摆布,他会变得任人宰割,所以现在,他把所有的感情,都懵懂地献给了魔方。
只要魔方想,他可以对吴以做任何事情。
魔方舔了舔嘴唇,把怀里的吴以抱紧,他压低了声音对吴以说,“我们来玩点新鲜的游戏,好吗?”
来不及等吴以思考新鲜的游戏是怎么一回事,魔方翻身就把吴以压在了地上,他伸手解开了吴以的衣服扣子,令他的胸膛裸/露出来,然后魔方低头,在吴以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吴以觉得有点痒,翘起嘴角笑,他不会反抗,也不懂得反抗,任由魔方把他的衣服裤子都扒掉了,然后看着魔方在他眼前将上衣脱掉,欺身压了过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吴以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魔方一直把他抱得很紧,他觉得身体里有点疼,但好像又很舒服。
魔方似乎入侵了他的灵魂,席卷了他的领地,把他折腾得奄奄一息。而且魔方把他抱得太紧了,吴以觉得有些窒息,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想挣扎,却又十分无力。
他又模糊的睡过去,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过来,他还是在魔方的怀里,被他抱着前进。
紧接着,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魔方对吴以动手动脚的次数多了起来,每天都在肆无忌惮的玩弄吴以,而吴以傻乎乎地坐在他腿上被他各种欺凌,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过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吴以很喜欢魔方,很喜欢对方抱着自己,很喜欢对方亲他的嘴唇,更亲密一点也可以,吴以一点都不介意。
他好喜欢魔方啊。
吴以痴迷的看着魔方,然后被魔方凑过来啄啄嘴唇。
要是一直能这样下去就好了,就保持在这一刻,永远在一起的这一刻。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永远不再痛苦。
永远不再痛苦。
吴以此时此刻站在血红修罗场的尽头,双手上的钢铁手套被鲜血染红了,他的背后躺了一地的尸体,他抬起头,看着血红修罗场里面高大的巨门,那扇巨门被重新开启了,时间正在流逝,巨门当中的水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预示着他前进的道路。
这扇巨大的门勾起了吴以的一些记忆,他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纯白的世界里也看见过和这个类似的一扇巨门,巨门里面也有一道水帘。
当时的魔方站在巨门的旁边,对吴以说:“亲爱的,我送你回家。”
回家……?吴以看着魔方,无声的询问他。
魔方说:“是啊,回家,穿过这道门,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呢?
魔方微笑:“别怕,我跟在你后面,你过去之后,我也会过去,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真的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