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许久,转头看着陈麓川,“你是不是从大学时候就想着要做游戏?”
陈麓川点头,“这行挺有意思。”
林阅一默。
片刻,站起身说:“我去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
顿了顿,回头又问陈麓川,“你今晚上回去吗?”
“我东西少,明天早上过去拿就行。”陈麓川顿了顿,看林阅一眼,笑了笑,“怎么感觉在你这儿待的时间反而更多。”
“可不是,白给你住了,连房租都不给。”
陈麓川丢了遥控器,跟上去,“你想要多少房租?”
林阅拉开衣柜,挑出一套换洗的,“这得看你啊,高兴多给点儿,不高兴赖账,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陈麓川倚着门框,笑看着她:“原来我在心目中是这么一个形象。”
林阅翻出一只行李袋,把换洗衣物、充电器、平板电脑、护肤品等一一放进去,“要不然怎么说距离产生美呢?”
“是么,”陈麓川低笑一声,微微挑眉,“我跟你负距离的时候,你不觉得挺美吗?”
林阅脸噌地烧起来,抄起床上一个毛绒玩具就朝陈麓川掷去。
陈麓川抬手,稳稳接住。
林阅羞恼,“……我看你在国外读的压根不是计算机相关的博士。”
“那是什么?”
“……黄段子理论与实践运用。”以前没跟他这样接触,从来不知道私底下他是这样一个人。可她并不觉得不好,因这显得他这个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实。
陈麓川哈哈大笑,“你真聪明,这是辅修。”
林阅瞥他一眼,“……你对谁都这样么?”
“当然不是,”陈麓川又将那毛绒公仔一下扔回她床上,“学以致用,你是第一个。”
林阅哭笑不得,末了,只得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陈麓川闻言静了一瞬,看她一眼,认真说:“我的荣幸才对。”
林阅将收拾好的袋子提到一旁,余下要用的,打算明天再收,“你怎么荣幸了?”。
一抬眼,陈麓川走到她跟前,伸手捉住了她手臂,虚虚地将她一搂,低头看着他。
目光一时很深,看得林阅莫名有些紧张,不觉放低了声音,“……怎么了?”
“林阅,”陈麓川声音低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回,是不是你第一次?”
林阅一怔,下意识就想否认。可这种事,她怎么开得了口去否认。最终只好语焉不详地回答:“你在乎这个吗?”
“当然不是。”陈麓川摇头,手臂用了些力,这下是真正抱住了她。
林阅脸颊贴着他胸腔,便听他声音也好似更沉一些,似从水底发出,“……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对你不公平。”
林阅又是一怔,片刻,心里有点儿泛酸,倒不是因为委屈,可具体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半晌,轻声说:“没这回事。”静了数秒,继续解释:“……我其实看得不太重,这种事,水到渠成。只是因为这些年,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虽然不看重,还是不能随随便便……”
她越解释越觉得毫无必要,渐渐地便就收了声音。
陈麓川手掌按在她背上,越发地用力。
最后,林阅笑了一声,轻轻挣了挣,“赶紧准备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两人收拾之后,关灯躺下。
因为下午已经有过一次,这会儿陈麓川搂着她肩,动作不带半分的狎昵之意。
林阅枕在他臂上,心里也是平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天,陈麓川抬手将台灯按灭,嘴唇在她额上碰了一下,“晚安。”
—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在超市买了些零食饮料,又回陈麓川的住处拿上东西,便开车出发往柘林湖去。
是日天气晴好,出了江城境内,上高速之后,天空越发湛蓝。
林阅兴致高昂,忍不住打开车窗。车速很快,风呼呼灌进来,一会儿就吵得不得了,她只得又将窗户关上。
陈麓川笑说:“怎么跟小孩一样。”
“高兴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跟野男人单独出去玩。”
陈麓川挑眉,“野男人?”
林阅笑说:“这我妈说的。”她轻咳一声,学起何珊的语调,“林阅啊,别人彻夜不归是去会野男人,你彻夜不归是在公司对个破电脑噼里啪啦……”
陈麓川大笑,“何阿姨有点着急。”
“岂止是有点儿,要是哪天有个男人上门说要娶我,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我打包扫地出门。”
“那我呢?”
“嗯?”
陈麓川转头看她,“我要是上门,她肯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