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和银子的原因,即便贾母和王夫人等人再想风风光光地办一场省亲宴,在再三考量下,也不得不放弃了。正因为不需要重修省亲别院,整个贾府力求每一样事物都要奢华绝伦,故休整荣国府加上戏班及各类装饰的采办就足以掏空荣国府本就不多的积蓄。至于从亲戚那里借来的钱,也决计是还不上了。
“反正这公账的账面上是没钱了。”王熙凤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啊,这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你还不如谋个正经差事,讨个外放还来得轻巧。”
贾琏也摇头:“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还不如过一日是一日。”
说着,他挤了挤眼睛,道:“公账上没钱,各家的私房钱可是充足的很。特别是你那好姨妈。”
王熙凤没好气地用手戳了戳贾琏的脑袋,道:“瞧你这么点出息!这点子私房钱能管你一辈子?
贾琏听凤姐这么一说,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寻思着自己仕途上算是难走了,于是拿着手中的钱当作本钱,又撺掇着向来人傻钱多的薛蟠南下探探生意路子去了。
这又是后话。且说如今,贾家紧赶慢赶,终于如期将一切准备完毕,虽然仓促了些,但总算达到了贾母等人的预期。
就在贾家忙乱地准备元春的省亲之时,宝宁伯府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探春的婚事。
“你最近也别这么累,事情不是已经差不多都办了么?”墨濂看着眼下发青的贾环,心疼地环住贾环的肩膀,然后递过去一张礼单道,“这些东西我已经命人送到你的府上了,是皇太后赐下来的添妆。”
贾环看了看手中的礼单,惊讶道:“这么多?只怕还有你的吧?”
“一半一半。”墨濂也没有隐瞒,说道:“你们府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给皇太后知道了,她老人家没有女儿,向来偏疼女孩子多一些,特别是你姐姐这般聪慧的。这才一时兴起。你也别有负担。”
贾环听墨濂这么一解释,放下心来,然后才头疼地止不住用手按着太阳穴,道:“哪能歇得下来啊?越到这时候越紧张,总觉着哪里出了差错,然后又要回过头来重新查上两遍才放心。伯府办这种嫁娶的喜事,最近十年,可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不办得风风光光的怎么成?”
墨濂见贾环疲惫的神态,伸手帮着他按压穴道,以舒缓疲劳。他一边给贾环按摩,一边轻声道:“你这也太紧张了,那些下人哪里敢出错?”
“哼,”贾环被墨濂按得昏昏欲睡,一放松下来,连说话中都带着一些慵懒,“不管怎么说都要把贾家的气势压下去。让他们一直在得瑟自家娘娘回府省亲。”
墨濂看着贾环小心眼的模样,着实想上前揉捏一番。却因为时间地点不对,只能忍笑道:“就你小心思多。”
贾环一不小心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也有些不自在,于是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道:“其实不单单是这件事。南安王不是回来了嘛。这些天他天天缠着我给姐姐带各色小玩意儿,实在是恼人的很。加上我娘和姐姐愈临近婚期就愈发唠叨,整个府上,估计只有睿睿最不让人烦心了。”
墨濂见贾环提到王睿时柔和的神情,不是滋味地答道:“那小崽子也就在你面前省心。”
贾环知道他们俩向来不对盘,但笑不语,并不接话。
两人说了一会话就各自离开,最近除了贾环忙着探春的亲事外,墨濂也忙于朝政。北方边境一时半会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南边海寇又开始不老实。他还得加派人手,时刻注意着,以防重蹈大同被围得措不及防的覆辙。
贾环刚刚朝墨濂告了南安王一状,第二天再次碰见的时候,就看到耿源满面怨念地看着自己:“哪里有你这么坑害姐夫的?”
自从亲事定下来之后,南安王的感觉就和之前在沙场中运筹帷幄、身先士卒的时候相去甚远。以至于贾环每次见到这样的南安王,都要抖下来一堆鸡皮疙瘩。
“这话可不能乱说。”贾环摇摇头,一副你能拿小爷怎么办的样子,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耿源安耐住上前把人揍一顿的冲动,怒道:“我怎么乱说了?还不是你告黑状?我一个回来休婚嫁的闲散王爷,竟然今天被拉去宫里商讨了一天的南海局势。”
贾环看着对方的一脸悲愤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谁和你说这个了?我是说‘姐夫’一词切莫乱说,这还差几天呢,别让我姐姐名声有碍。”
耿源给他起了个倒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上去就与贾环缠斗起来。贾环也不示弱,迎身而上,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痛快!”两人同时停下,耿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好小子,你倒是愈发精益了。”
贾环正兀自平复呼吸,听了耿源的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明明是你天天想着成亲,所以退步了。”
耿源给他气得没有办法,索性不再说话。
几日转眼便过,这日正是探春出嫁的大日子。在两天前,探春的嫁妆已经全部送到了南安王府,一抬抬满满当当的嫁妆,着实让看热闹的百姓艳羡不已,并且也绝了一些人看笑话的心思。
今日的宝宁伯府处处红绸红灯,格外喜庆,只是与这离别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探春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打扮。婚服是亲王的诰命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