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的脸就目瞪口呆了,而看到他这滑稽表情的上司,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做长途旅游的前一天,沙菲尔再次来到了来到了穆特的屋子里,帮他收拾打扫,门铃响了,她去开门,哪知手还没有离开门把手,一群彪形大汉就冲进了屋子,以穆特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为由将他带进了警局,沙菲尔被惊在了当场。
可就在那群人离开屋子的一刹那,沙菲尔脸上吃惊的表情立刻一收,她冲入房间,拿出那个证据芯片,快步走到了洗衣间里,从一堆脏衣服里找到那个沾血的衣服,她记得穆特和他说过,那个撞过他的人是带着手套的,于是沙菲尔将芯片在脏衣服上擦去了上面的指纹,放进沾血的衣服口袋里,将洗衣篮里的脏衣服再恢复原状,最后拿出手绢哭着赶往了警局。
在警局里,沙菲尔胡搅蛮缠,哭闹不休,一直不断的哭喊着她的未婚夫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警察问她是被谁陷害,沙菲尔一张嘴就是一堆的人名,那些人都是以前在政府机关里排斥过穆特的人,闹的警察头痛不已。
沙菲尔也曾经是世家旁支的嫡系小姐,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久而久之她对于官场的一些上位者的心理和手段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贪官必多疑,贪得越多疑心病越重。
沙菲尔知道,这份证据只要他们确定了穆特知道或者不知道,那么穆特都死定了,不知道的话就死他一个,如果他们确定他真的知道的话,只怕沙菲尔的命也保不住!
如今唯一能让穆特暂时保住命的方法就是利用贪官的疑心病,让这件事变的模糊不清。
证据原封不动的在脏衣服里找到,而脏衣服一直在洗衣篮里,那就说明穆特根本就没有发现芯片的存在。
可另一方面沙菲尔又在警局里折腾不休,反复不断的强调穆特是被陷害,这又让上面的官员怀疑不已,要知道他们这群贪官做的都是些枪毙的事,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同时反过来一想又觉得沙菲尔的行为也很正常,一个父母过世,哥哥也不在了的孤女,未婚夫已经是她以后人生的唯一指望,穆特出了事她不闹,那才不正常。
可如果穆特真的是知道的,从他之后一系列的无辜表现,那他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这样的人必定留有致命的后手,二十多年前的安曼斯家族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证据被藏了二十年终于在最后整倒了好几个世家。
所以在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致命点前,穆特不能死。
于是贪官们在可能和不可能之间纠结不已,最终只能暂时留下穆特的小命,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沙菲尔,想在她的身上寻找突破口,要救穆特,以一个普通女人的智商,如果她的手中有证据,那么她必定会在穆特被判刑之前有所行动。
如果是个没有见识的普通女子,确实会认为被判了刑,一切就等于无可挽回,救人最好是在判刑之前,只可惜沙菲尔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原本也是大家族里用心培养出来的小姐,看惯了官场的沉浮,她很明白,只要还留着一条命,就算是判了死刑,一天没有被枪毙,那么就有机会再将人捞出来。
不过她此刻的身份就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普通女子,那么她就该去做一个普通人该做的事,于是每天仍然到警局去哭闹,出了警局就到案发现场去找所谓的蛛丝马迹,甚至于闹到电视视频公司找无冕之王帮忙,等等,凡是一个无权无势普通人能想到的途径,沙菲尔都去做了一遍,当然一切都是徒劳,在这期间她也没有忘了留下一点模棱两可的线索给那群贪官们,让他们的疑心病适时的发挥一下作用。
最后沙菲尔在穆特被判无期徒刑的法庭上绝望的掩面痛哭,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这之后虽然那群人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监控,但明显的不是那么关注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可就在一切朝着沙菲尔希望的方向发展时,那个贪污的最大头目居然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逼得她不得不提早开始了行动。
至于怎么会暴露的,沙菲尔只是冷冷的在心中自嘲,她的那个好哥哥啊,生前拖垮了母亲,死后又差点害死了她,只能说害人精一词他当之无愧!
这所有的一切沙菲尔没有隐瞒,全部向雷谢特他们道出,之后就静静的坐在床上不再吭声,卑微的低着头,这么多年的困苦生活,早已经将她身上大小姐的骄傲和清高磨得一干二净。
韩晓含笑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虽然她那未婚夫也算一个聪明人,可这之后的一系列举措,只怕都是这姑娘的手笔,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有一颗清醒的心,虽然年轻,还有些胆怯,可加以时日绝对会是他未来丈夫政治道路上的一个好帮手,
“遇上了你,你那个未婚夫是个有福的!” 说着扭过头,两指捻起那小小的芯片,对身旁的雷谢特说:“,雷谢特,能拿个光脑来吗,我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雷谢特点了点头,给了身后贴身亲卫一个眼神,亲卫就立刻离开了卧室,很快就捧着一个小型的光脑走过来。
韩晓接过光脑,将芯片放入,韩晓看着屏幕脸色越来越凝重,神情越来越阴沉,
“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韩晓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了光脑的屏幕上。
“夫人,为了您腹中的孩子,还请您息怒!”看到情绪有点失控的韩晓,雷谢特担忧地出言提醒道。
韩晓气愤地将手中的光脑递给雷谢特,“看了这个,不会生气的除了和他们一样的畜生外,我估计也就只剩下神了!”
雷谢特接过一看,叹了一口气,说:“确实该死!”
撇头朝着正依偎着他身边,已经看的满目震惊的葛丽泰,问:“亲爱的,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面对着满满一光脑屏幕的买凶杀人受害者名单,葛丽泰面庞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阴森,
“我一个刚开始工作的小医生能有什么提议,要不我们的新婚蜜月旅行就安排在玛塔星球吧!”
“别!” 听到葛丽泰的提议,韩晓立刻不赞同的摇了摇手,“你当你们这辈子能有几次新婚蜜月!人生难得一次的甜蜜,硬要加进去几个畜生,膈应不膈应啊!算了,反正我最近也不想回多利斯城堡,不如就去玛塔星球看看好了!”
雷谢特和葛丽泰一听立刻脸色大变,齐声反对,“不行,您的身体……”
对于这对瞎操心的夫妇,韩晓很无奈,“我的身体很好,你们认为我在玛塔星球上,奥卡斯那边会没有反应吗!玛塔星球是我领星,我让奥卡斯帮我管着,结果管成了这样,说起来我心中有愧,过去看看也是应当的,放心我身边看得到和看不到的侍卫很多,不会有任何危险,对了帮我将这份证据发给奥卡斯,也让他看看玛塔星上的那群畜生有多该死!”
雷谢特立刻按照韩晓的话去做了,毕竟这事总要解决,但同时他也帮奥卡斯向韩晓解释了一番,
”夫人,这事不能怪阁下,毕竟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阁下日理万机,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像阿塔市的情况是个别的现象,并不普遍!”
自从二十多年前各领星官员进行了一次血色大清洗之后,官员明显安分了不少。
韩晓冷哼了一声,“哼!是不是个别现象还不能肯定,雷谢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将领星上大中型的商业都市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这种情况。”
“好!”雷谢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现在是平民情报机构的大头头,虽然还不能和亚当斯那样的老牌情报家族相比,但查一些官员的廉洁与否,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韩晓转头,对着几乎没有一点存在感的沙菲尔说道:“小姑娘,这事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的领星都快变成别人家的后花园了,你放心,你那未婚夫只要现在还没有死,那他就永远死不了!”
沙菲尔倏地抬起了头,眼眸中透出了浓浓的喜悦。
韩晓清丽的一笑,“这事就这么定了,小姑娘,你好好休息,过几天等我哥哥的婚礼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去玛塔星,我倒要见识一下那位市长大人还能猖狂到何等程度!”
虽说这星球是别人硬塞个韩晓的,但好歹也是他拼死拼活生娃的礼物,这群胆大包天的混蛋居然敢花老子的“亲苦钱”,给老子等着!
然后扭头微微对雷谢特点了一下头就和雷谢特夫妇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他们就要离开,沙菲尔突然开口唤道:“罗切斯特大人……”
雷谢特看到了沙菲尔脸上的徘徊,然后对韩晓面露歉意,“夫人,我想我可能有点事要解决,您和葛丽泰先到大厅喝杯茶,我一会就到。”
韩晓点了点头就和葛丽泰一起离开了,雷谢特目送韩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卧房门前,然后走回床边,坐下,“说吧!你叫住我还有什么事?”
“那个……其实我只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谢谢?呵呵……”雷谢特闻言轻笑起来,声音低沉而又悦耳,“你谢我什么,是谢我将你挡在门外,还是谢我十八年前将消息透露给了你们的仇家,弄死了你的哥哥法兰·安曼斯!?”
雷谢特轻柔的声音一瞬间让沙菲尔的眼眸里漫上了一层恐惧,但那蓝色的瞳孔里比之更加深沉的却是那满满的坚定,随之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苍凉的苦笑,
“您说我寡情也好,无情也罢,可对于法兰的死,我只有庆幸,没有怨恨!”
怨恨?她该怨恨吗?沙菲尔默默的在心中自嘲道。
就在她家里唯一那个该撑起整个家的哥哥,败掉了家中为数不多的资产时,
就在全家人都快食不果腹,可他那个哥哥居然还在赌场欠下大笔赌债时,
就在母亲带着她四处躲藏避债,而他那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居然带人到她们的躲藏处,打算用她来抵债时,
就在他那哥哥认不清现实在外大放厥词,让她和母亲活的更加的战战兢兢时,
她是该怨恨,但她该怨恨谁?
就算她失去了过去那种奢华肆意的日子,她的生活原本也能活的自由快乐,可为什么会变得那样的痛苦和煎熬,就是现在想起那些赌场的人看着她的淫/邪目光,她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可差点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偏偏是她的亲哥哥,她还能怎样!
那时的她才切身感受到了雷谢特当年那种被亲人深深伤害的绝望!
终于法兰死了,可留给她的又是什么?
母亲为了还他生前的赌债,积劳成疾,不久在工厂里突然倒下去就再也没能站起来,而还未成年的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为了躲避妄图抓她抵债的那群渣滓,有家不能回,四处流浪的过了几个月,尝尽了人间的疾苦。
直到遇到了穆特,她才重新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她还活在人间,穆特不求回报的帮助和爱护,让她深深的感激,时日长了这种感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慕……
一瞬间过往的一切都在沙菲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了过去和爱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脸上历尽风霜的沧桑慢慢的开始淡去,点点柔和的光芒在她瘦弱的身上闪现,
“要不是您,我早就被那群卑鄙无耻的恶徒啃食殆尽了,所以真心的谢谢您!”说着沙菲尔在床上坐直了腰,深深的躬身行礼。
沙菲尔心里很明白,为什么仇家只是撞死了法兰却没有再找她和母亲麻烦,为什么在法兰死了才几个月,那群赌场的人就全部进了监狱?
能轻而易举不动声色的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面前的这位权高位重的罗切斯特族长就没有别人了。
雷谢特收起了脸上柔和的笑容,幽深的看了床上还弯着腰的少女,
“如果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些,那么我想我该走了!”说着再次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离开。
沙菲尔猛的直起了身,焦急地喊道:“罗切斯特大人……”
雷谢特回过身,带着一丝讽刺,淡淡的看着床上的沙菲尔,那沉默的态度像一把利剑,将沙菲尔那已经不多的勇气砍的粉碎。
沙菲尔局促的咬了咬嘴唇,带着一点颤音的说道:“我……我知道安曼斯家族当年做了很多对不起您和多利斯夫人的事,您怎么报复我都觉的因该,可……可穆特他不一样,他为人正直,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所以您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为难他。
沙菲尔花了很大的力气,磕磕绊绊的还没有将话语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姓哈夫,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平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那个小文书真的是个人才,那必定会受到他上司的赏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承认你是有几分小聪明,但我希望以后你将你的小聪明都花在你的丈夫身上,永远不要再回兰迪斯本星!”
“我明白!”
沙菲尔怔了一下,就立刻明白了,她知道雷谢特的意思是告诉她,沙菲尔的一切和罗切斯特家族无关,但穆特的仕途永远都只能是在本星以外,不要妄图更大的权利!
给完了警告,雷谢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韩晓来到大厅里,刚坐下,他的第六子赫尔墨·多利斯就带着一脸温柔沉静的笑容以及满目冷意肆虐的阴鹜走进大厅。
葛丽泰立即站起身行礼,一边坐着的韩晓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韩晓端起手边仆人刚倒好的香茶,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
“没见到人对吗!早跟你说了,学学你妹妹矜持点,看,现在华尔斯长老只要一听到你来了,立刻闻风而逃,这多不好啊!”
刚坐下的葛丽泰,额头上立刻三条黑线唰的就下来了!
多利斯家的次女,安吉拉·多利斯,这位有着天使般面容,女王般性格的小美女,身上从来都鞭不离身,枪不离手,除了她的亲人朋友以外,对于敢于靠近她三步以内的所有异性生物,那是无差别的攻击,基本上她出现的地方都是人畜退散,当然也有打死不退,甚至于越打越犯贱地凑上来的人存在,比如说某个姓亚当斯的大龄变态蜀黍……
小六少爷快步走到他母亲的旁边也坐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母亲,我不是不想学习安吉拉,可没办法,阿特拉斯浑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肌肤都是属于我的,鞭子抽上去我会心疼!”
阿特拉斯·华尔斯是华尔斯长老的全名。
这回连韩晓的脸上都挂上了三条黑线,看着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货,韩晓严重的怀疑,这正一脸正经的说着不要脸话语的娃,是不是爬错了肚子,他应该从雷克奥斯那个妖孽的肚子里爬出来才对……
韩晓烦恼的捏了捏鼻梁,
“废话不说了,等你舅舅的婚礼一过,我打算去趟玛塔星球!”
“为什么?”赫尔墨那修长好看的长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一般来说向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母亲不可能想要出远门,除非出来什么事。
韩晓也没有打算隐瞒,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将整个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父亲知道吗!”
“知道,我刚刚让你舅舅将证据传给了奥卡斯,我想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往玛塔星的阿塔市布置人手了!”
赫尔墨闻言点了点头,“母亲,我知道我劝不住您,但您至少在身边多放置几个中层贵族以上实力的人,您的身体状况现在比较特殊!”
韩晓无奈的翻了白眼,“知道了,如果你父亲派人来,我不拒绝就是了!”
真是的,一家子都将他当成纸糊的
一切事情说定,赫尔墨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母亲您看,您最近这个心情不是很好,这又是要去办人,我们就不要惊动太多的人,悄悄的去,悄悄的回,顺便到邻近的星球上去度个假,纾解一下心绪,您觉得怎么样!?”
韩晓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华尔斯长老不在兰迪斯本星,他正在玛塔星球附近的星球度假?”
赫尔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夺目,
“母亲大人英明!”
韩晓想了一下上次见到华尔斯长老在赫尔墨面前的窘迫神情,有气势的手一挥,
“准了!”
一边静悄悄的喝着茶,一句话也不敢插嘴的葛丽泰,心中默默的替华尔斯长老掬了把同情之泪,多利斯家的孩子在残暴腹黑的父母关爱下,早就彻底的长歪了,华尔斯长老您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您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