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和良衝都站了起来,对着老者行晚辈礼。
“卑职再去搬张椅子。”良衝识趣地跑出营帐。
营帐里的压力太大了,他指挥千军万马都没感受过这种压力,在里面喘气都不敢用力。
“贝老爷爷,您怎么在这?”丁馗毕恭毕敬地站在贝懿边上。
“我不来谁跟你讲五大帅的事?来看看你,以后没什么机会啦。”贝懿坐到杨肇正对面,“忠帅,好久不见啊。”
“哼!原来是你给他出的主意。我最不想见的人,第一个就是你。”杨肇没有隐藏对贝懿的厌恶。
丁馗莫名其妙。
“非也,非也,我没跟丁家小子联系过,更不可能给他出主意,也用不着。再说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贝懿拍拍旁边的木墩,示意丁馗也坐下。
“军中原有的忠帅竟然成了最大的叛逆,这就是大家不愿提起的原因。”
“我忠于济王子和他的血脉,这次如果是我赢了,史书也会为我的忠诚记上一笔,所谓最大的叛逆不过是失败的下场。”杨肇振振有词。
贝懿讽刺道:“呵呵,济王子自尽你就该跟着去,那不是更显忠诚吗?”
“那是愚忠,并不能帮助济王子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丁馗张口无言,这环境插不上话。
“好吧,大奸大恶之人也是有坚持的,毕竟能说服自己就是一种本事,能与我们四人齐名的岂是泛泛之辈。”贝懿不准备在这方面浪费口舌。
“成王败寇,你代表成功者下定义,我认了。大奸大恶的我不配称五大帅,杨家犯下的过错我来承担。”杨肇也清楚自身处境。
贝懿抬起头,看着帐顶说:“当年我没看出针对丁家的阴谋,没能拦下你的离开,愧对智帅二字;今天杨肇落在你孙儿手里,我来帮你算这笔账吧。”
丁馗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勇帅可是子斯逼死的,这口黑锅我不背。”杨肇有点着急。
“那场雷电下死的人,有你派去的吧?”贝懿低头盯着杨肇双眼。
杨肇无语。
“姜葶刚生下丁馗,养好身子后未必不能再怀上丁家血脉,你们是要赶尽杀绝啊!”
贝懿没有掌握任何线索,只是从目前的局面反推回去,将最近几十年的疑案都梳理一遍,发现面前之人最可疑。
“唉,杨家会给丁家一个交代。”杨肇有苦说不出。
“还有先祖丁镇的死,我家竟被谋算了一百多年!”丁馗的双眼通红,两只手在抖动。
杨肇偏过头去,避开与丁馗眼神对视。
“小子。”贝懿捉住丁馗一只手,“让我代你跟他谈,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怎么样?”
要说丁馗在商业方面的谈判能力确实不俗,但是跟贵族之首谈王国和家族的利益,他就有点稚嫩了。
“我不想跟他谈!”杨肇强烈反对。
“贝老的话我爷爷都要听,馗不敢不从。”丁馗说完就坚定地离开营帐。
当前的局势没有给杨家多少选择余地,丁馗让大名鼎鼎地智帅代表自己,于公于私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