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请你你也不应,若不是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忽然来参加这小公子的婚宴?”
“说的有理,所以,你来这婚宴也是因着那小公子是你儿子吧?”他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说。
我:“……”
“还有,听说东禺山的凤凰无央近万年没出过门了,不知怎么对本上神的行踪那么熟悉,该不是暗恋我罢?”
我:“……”
我为什么来参加这该死的婚宴来着?我想了想,大约是那青桐劝我说东禺山的梅雨季节就快到了,到时候一连两个月的雨水不停不歇,若是我再不出门把自己晾一晾,这两个月估计就长成了一个奇怪无比的凤凰蘑菇仙了。
我在他和我啰嗦了七天喋喋不休昼夜不停之后觉得出门晾晾自己这件事甚为必要,我还不想在十万高龄上就被底下小仙说已经德高望重的聋了。然后我就被塞了一个晾了十几天的一个喜帖来了这什么破北荒。
这一趟门出的真是……不如在家被他啰嗦死。
“看……打架……”我干笑了几声。
他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我揉了揉额角转身跟着那众仙观战。
无几,双方终于停下来了。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四散的酒肉蔬果心疼了一心疼。
“你到底还是要娶她!”络丝娘的声音哑哑的格外惹人心疼。
我看着占在场子中间的三个人恍然大悟,络丝娘移情别恋了,对象还是九灼他儿子!
我被这结果震惊了。本来还指着那络丝娘得到九灼的心帮我辅疗一下九灼那被她姐姐伤透的心,好歹别和我抢那翠华山山头。
彼时,我委实记不得其实我去那翠华山本不是要住一住的。
那一身喜服红的耀眼的公子揽了揽身边的女子,“是,我要娶她,无论是生是死。就算灰飞烟灭了,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那早已被掀去盖头的新娘子嘴唇微白,一双桃花眼长得甚好,只是流着点血,看的出来,目光无焦点,怕是废了。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那公子的手。
“那我就让你们一起灰飞烟灭!”络丝娘的眼眶并着眼睛都血红的不成样子,修长的双手并着手里的一把长刀微微泛起黑色的光华来。
那黑色像是在她双手上寂静的燃烧。
我对魔族的法诀并不是很了解,可是我以前见过这个术法,这是一个死诀。
络丝娘的姐姐用这个死诀生祭了天地,夷灭了魔族里自乌尺海上来的叛乱。
全部七百零八个大魔小鬼,一念皆灭。
我收起扇子就要扑出去拦着这作死的络丝娘,她姐姐用完这一诀之后沉睡了近万年。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后辈小仙,我还不想大半个仙族基础与她陪了葬。
将将扒拉开人群赶到的螣蛇族主,那新人的老爹和他年轻貌美的娘亲不知所措愣在当场,我只得喊他们快走。许久没出手打架了,我没甚把握能不能打赢络丝娘,我也没甚把握能破了这个死诀。
身子忽然被人往后一带,“带他们躲远些,央央,这不是小野鸡该冲在前面的时候。”那声音懒懒散散的,又带着满满的把握。
我忘了九灼上神在这,他是司战的上神,也是不多的被师父评价为难得的人才。他出手的胜率比我高的多。不过刚刚没想起他来,证了明他在我心里着实没什么存在感。
我招呼了一下那螣蛇的新任族主并着那一对璧玉一般的新人。那族主脸上虽然长了几条皱纹,与那小公子倒是挺像的。莫非这真的不是九灼的儿子?
“无央上神。”那族主恭敬的很,一对新人淡淡的。
不过,既然被这么叫了,本上神少不得得宝相庄严一回。收了收看热闹的嘴脸,严肃的看着那族主并着一众小辈儿神仙:
“九灼上神应战魔族女君,我们……走远些围观罢。”
遥遥看了看那无尘清心居里狼烟四起,说实话这九灼虽是个司战的神,他打起架来反而难看。譬如现在,明明知道众辈小仙都在这翘首以望他老人家卓越仙姿呢,他却把这架打的乌烟瘴气,我都没法看清两个人到底是如何出招又是什么术法解招的,着实无聊。
忽然衣角被人扯了一扯,我垂眸一看,年轻貌美的族主夫人涩涩的望着我。果然是年轻,几万年没那么壮观的架打,四海升平的,这么一来,许是怕了。我扯出一个笑来:“无妨的,那九灼上神是司战的神,法术修为厉害的紧,大家都会没事的,安心观战就好。”
说完我极其温和的握了握那夫人的手。面容沉静的将各窃窃私语的小辈望了一望,以示关怀之意。
果然那些小辈儿神仙都安静下来,我极满意的以手搭起凉棚来将那一团混乱的望了一望,还没打完着实是没效率了些。
那夫人又怯生生的扯了一扯我的袖子,我垮下脸来实话实说了:“那公邸大概是废了……”
那年轻貌美的夫人惊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又转过头来望着我:“上神……,那小公子飘鸿确然是我与老君千尺亲自所生,与那九灼上神并无半点关系……”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盈盈欲滴。
我愣了愣:“唔,千尺神君身体真好……”
那夫人也愣了愣继而红了脸:“还请上神不要责怪,九灼上神五千年前救过飘鸿一命,我们全家上下都拿着九灼上神当恩人供着,现在上神也来了,我们自然也拿上神当恩人供着……”
那小夫人一口一个上神,叫得我头昏脑涨,我急忙叫停了她絮絮叨叨说下去的话由,简单明了的问:“你想说什么?”
那夫人迷茫了一瞬,急忙低头屈身行礼,她夫君挤上来说:“小神、小神并着小神的夫人是想说,上神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与那九灼上神置气了……”
我委实没料到自己与那九灼比起来算作大人,以及宰相……
从岁数上说,我比他小了整整三万岁;从职位上说我们神位一致,只是他在天宫供职我算的上是个散仙;从辈分上说……从辈分上说,我得尊他一声九灼叔叔……,因着他与我师父的忘年交情。我尊师重教的很,只是那九灼并不愿意我这么叫他,他说显得他老了……
“你们说她?”那九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
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九灼叔叔……”
我艰难的克服了平仄把叔叔替代了上神塞进了我的句子里。
“哟,央央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他转过身去,“络丝娘已经走了,最近应该不会再来了,你们好自为之。”
那千尺神君并着他小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我看着他们客套打了个哈欠。还没闭紧嘴巴,九灼就过来拢了拢我右手:“你是女孩子比较方便,去看看那新娘子罢……”
我嘴角抽了抽,被他牵着交给了一个小仙婢,踢踢踏踏的去往后堂,隐隐约约听着他说:“你们……对她客气些……”
再后面就听不到了,我甚是遗憾的很。我只是想知道他对那络明烛怎么余情未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