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取“斯”或“尼”的名字,自有其道理。将“斯尼”与阴姓合起来,阴斯尼便成为“阴死你”,这名字够碜人的。
看样子,这是阴氏一家子,叫阴老的八成是“阴斯尼”的爷爷,在冠名称呼上便占了大便宜,或许古代的谐音并非“阴死你”。
刘琦正想着“阴斯尼—阴死你”的古怪名字时,却见阴老举杖训孙,便要上前拦住阴老的藤杖,纵然是阴老的家教,在县令面前打人,也是不妥的。
不过,就在阴老举杖的瞬间,刘琦却闪过了个有趣的念头,若将这个谐音“阴斯你”的敢在大众面前冲撞县令的后生留在身边,时不时地唤声“阴死你”,既不是可以时时警醒自己遭人“阴”吗?再说了,这后生看起来口才不错,又有胆量,加以培养堪用算不定还能成器呢?若收了“阴斯尼”,以德报怨,从此必定又多了个心腹不是?
刘琦欲要拦住老者藤杖时,发现后生见了老者,已是腿肚子打起了抖,看来家教甚严,也不避阴老的藤杖,屈膝便下跪迎杖。
说时迟,那时快,刘琦用眼神示意卫将陈春不要上前,故意斜刺一步,用肩膀挡住了阴老的杖击,就听一声闷响,阴老的藤杖扎打扎实地落在了刘琦肩上。
这还了得,老者教训孙子的藤杖打在了县令的身上,是为大不敬,众人全傻眼了,陈春、陈夏等人作势要上前擒拿阴老,刘琦用手一摆,陈春四卫将退在一旁。
刘琦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咧了咧嘴,对目瞪口呆的阴老低声道:“阴老,我有言在先,言者无罪。你孙阴壮士口直心快之人,并无过错,就不要责怪他了。”
“唉,大公子好人呐。”阴老将藤杖往地上一顿,手指了指阴斯尼,老泪纵横,当着众人慢慢道开来,敢情是阴老家给阴斯尼配的童养媳被招录上了女兵,一直在征兵处转悠了好几天的阴斯尼恐媳妇从此吃了官粮便成了官家人而失去媳妇,便心慌意乱之下气急攻心,说出了上番忤逆县令刘琦的话,用情至深,倒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听了又是一片哗然,黄舞蝶见刘琦化解了一场民怨危机,对阴斯尼的莽撞倒不觉得为过,来到刘琦身边,柔声道:“公子,我看这位阴壮士有情有义,不如退了那女兵回家,让有情人鸳鸯成双。”
刘琦呵呵一笑:“蝶儿是巾帼女将,这女兵的事,你拿主意就是了。”
黄舞蝶道:“那好,我问问这位壮士,他媳妇叫啥名字来着?”
刘琦与黄舞蝶的轻声对话,在旁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阴斯尼一听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急了,赶忙跪前两步,泣声道:“刘县令,你大**量,是我情迷心窍,错怪了县令。既无选美之事,能在刘县令属下吃粮当兵乃是莫大的荣幸,我那媳妇好不容易选上,千万别退回来啊。”
“这个,还是问问阴老。”刘琦并没有正面回答阴斯尼的问话,却笑着望向举着藤杖的阴老。
阴老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指了指羞的满脸通红的阴斯尼道:“这小畜生倒说了句人话,能在大公子帐下听命真是我阴家的荣幸,招兵岂能儿戏?你小子倒不用担心,公子既宽宏大量,又法令严明,自不会朝令夕改,你倒要平日多加勤学苦练,要不过个两三年,恐怕赶不上你那当兵的媳妇了。”
“哈哈哈,哈哈哈,阴老说得有理。”阴老一席话,将众人说得开怀大笑。
蒋琬趁机劝说围观的人群散开,不要影响了最兵一天的征兵工作,人们出于对青天县令刘琦的尊崇,自觉的散去。
一段小插曲后,征兵工作正常进行,征兵名额也就差那么四五位,为了避免大量人员拥堵县府门口,黄舞蝶没有坐椅子,而是干脆在应征的女兵中走了一圈后,凭着眼光与第一感觉随手点了几个女孩子进行体能测试,很快将一百名特种女兵搞定。
征兵工作结束,围在县府门前的人们依依不舍离去,有高兴的,有失望的,但大多数人还是有说有笑的离开,阴斯尼为媳妇冲撞青天县令刘琦的事够人们谈论好一阵子的,而县令以德报怨以及年前清剿鹅城土豪“马上封侯”的诸多事迹也为新野人们津津乐道。
当应征的群众陆续离开后,刘琦、赵云帮着蒋琬、黄舞蝶收拾桌椅板凳,并将女兵登记簿放好,收拾停当,大家正欲离开,却见阴斯尼赶得满头大汗,跑到刘琦的跟前,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大公子,我也要当兵。”
黄舞蝶见阴斯尼灰头土脸的窘样,扑哧一笑,玩笑道:“阴壮士,你没搞错,我这儿招的是女兵,何况女兵也满员了,你不会是想来顶替你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