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底两滴温热涌出,咸涩的泪水与寒气逼人的潭水结合,君子言在水中喃出一字:“绝——”
他果然没有食言,她就知道他不舍得,每一次他都是如此。
身形下沉,愈来愈接近水旋柱,吸力越来越重,君子言的身子却仿佛被一层结界包裹,静止不动,脸上挂着笑意,满足而幸福。
那抹白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君子言都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原本快静止的心脉已然恢复跳动,每一下都是因为‘夙煞绝’,
每一下都是盛满卑微的幸福,他回来了——
白影揽住她的腰身,男子对她轻轻摇晃,欲要将她的意识拉回,
蓦地,君子言紧攀住对方的肩膀,覆上自己的唇,墨丝纠缠,似解不开的结,似打不心的环,百碾千绕,抵死缠绵,至死不谕!
男子被君子言失去理智的举动惊住,唇被对方的柔嫩不断攻掐着,柔软滑腻的感觉如一道道电流,击得他全身酥麻,使他险些经受不住诱惑要与她纠缠。
然,仅存的理智却男子此时应该制止她,心一横离开君子言柔软滑腻的红唇,提胸吸气,抱着她从水面游去。
溅——
两人冲出水面,男子与君子言已是气喘吁吁,费了好大力气才游到潭缘。
完颜澈将君子言抱起,放平在地,喘着气拍着君子言的脸焦唤道:“言儿,醒过来,我求你,不要睡,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求你!”
用在军营所用的方法,完颜澈叠掌按着君子言的胸腔,每唤一句,温热的泪水便滴落一滴在君子言脸上,流至她濡湿的发间溶合。
他恨自己以前的不珍惜,更恨自己现在的无能,让所有的不应该都发生在她身上。
“言儿,对不起,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你醒过来,别睡,想想夙煞绝,想想你的绝,想想他会回来娶你,别睡。”沙哑的声线惶然无助,心底那层骄傲已被击垮,此时剩下的不过是凄楚绝望。
“卟——”一口水气从君子言口出涌出,胸腔如被铅石填满,让她吐呐困难,每一呼气都觉得阵阵灼疼。
“言儿,言儿。”完颜澈大喜,将她支起靠在自己胸前,伸手一下一下地为她抚顺后背。
潭水透寒全身,刺崩冰冷,君子言全身瑟瑟发颤,冷得嘴唇发紫,薄弱的理智还停留在水中绝回来的一幕,眸子未睁,倔强地伸手紧攀着完颜澈,喘声颤言的笑道:“煞绝,我就知道,你不会失言,你还是回来了,呵——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嗯?”
瞬间,完颜澈的心如在半空中狠狠坠落,一地血迹斑斑,手颤抖,紧揽着君子言的身子,俊脸贴着她的湿发,眼角泌出两行温热,泌进她的发间,应声:“嗯!”
一个字,已足以证明他所承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
*
“什么?将军夫人跳潭搜人?那她现在如何?”夙孤冷一脸震惊。
“禀皇上,将军夫人被将军救出,现今已被将军强行送回将军府,寒潭寒气透骨,夫人身娇肉贵,只怕——”御锦卫首领面露沉色,稍稍迟疑。
“大胆,竟敢擅自妄语湍测,来人,拉出去斩了。”夙孤冷突然眸子阴沉,厉声喝道,浑厚的声线轰然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