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发出一声巨响,巨响之后,是魔沉晶不敢置信地吼声:“胡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信!骗人,你们都是骗子!”
魔沉晶吼完,头也不回地踢门而出。
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清冷的泪水。
而她的眸中,全是痛楚和不敢置信。
而屋子里,夙拂晓和月锦依然坐在原位,动也不动。
良久,月锦似乎费尽了所有的气力才问了出来,“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突然告诉我?”
夙拂晓面容淡漠,转过头来看着他,“为什么不问我这些是不是真的?也许是我在骗你……”
“不,全天下的人可能骗我,你夙拂晓也不会骗我。”月锦面色肃穆,回头和她相视,“告诉我们,想必你比我们还要为难和痛苦吧。这样的事,如果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逼自己去做?”
夙拂晓不自然地笑笑,低了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认真道:“我不想有一天你恨我,或者恨你自己。这是你的人生,而你,有知道和选择的权力。”
月锦低下头,苦涩而难看地一笑。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他自私地想,宁愿不知道这一切。
“现在你知道了,那么就做出你的选择。如果是真爱,就算全天下人反对,我也会替你们扫平。”夙拂晓看着他,云淡风轻道。
月锦自嘲地摇摇头,“就算我过得了,她,她怎么可能过得了?”
对魔沉晶来说,这一切比他更惨痛更难以接受吧。
自己一直从心底感激的养父,突然变成了一个遗弃自己母亲甚至自己的大恶人。而自己好不容易以为找到的真爱,对象却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一切的打击,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
夙拂晓长袖下的手早已情不自禁地握成拳,面容也有些颤抖,可是那么残忍的话,她依然说了出来。
有那么一刹那,夙拂晓觉得自己像个侩子手。魔战天残忍无情,她又何尝不是呢?
夙拂晓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把悲伤的月锦抱在怀里,柔声道:“锦,按照你自己的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离开后,叶门由你来负责,做完你觉得你该做的事后,去找灵傀,我们在归海皇城等你。也许,还能等到她……”
月锦眼角冰凉的泪水,缓缓流淌下来,湿了夙拂晓的衣襟。
“为何母亲从来不说,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月锦彻底放弃了伪装,将最悲伤最脆弱的一面,在夙拂晓面前发泄出来。
夙拂晓眨了眨眼,不让眼眶湿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爱,总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而博大的,而父爱,总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声而隐忍的。很多事,很多委屈他们只会自己承担和埋藏,从来不会说出来,他们在儿女面前表现出强大而不倒的一面,只是想成为儿女的依靠,而不是担忧。而身为儿女的我们,真的去认真倾听他们的心声,真的去好好关心过他们吗?
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像此刻的月锦一样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悔恨流泪?因为不在身边时父母受到的欺负和委屈而自责痛恨自己?
夙拂晓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因为天下间,有着那么多的父母,那么多的儿女。
残忍的从来不是真相,是生活。
夙拂晓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抬头便看到帝莲澈斜靠在院中那棵枯萎的树干前,静静地望着她。
夙拂晓走过去,轻轻地环绕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睛,“好温暖好安宁。就好像疲惫,一下子没了。”
“傻丫头,累了,就睡一下。”他用披着的外袍紧紧地把她包裹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柔。
“明天,我就要去娘的家了……”半梦半醒之间,夙拂晓突然懵懂着睡眼抬头望着帝莲澈喃喃道。
说完之后,又睡倒在他怀里。
帝莲澈替她拨了拨散乱的发丝,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随即一个公主抱把她圈进怀里,缓缓走近房间。
累了,就让我带你去休息。倦了,就放开一切回到我身边。
我总会,在你身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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