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借刀杀人,皇叔想借此机会除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耶律洪基慌了神,十七岁的少年毕竟缺少历练,虽然人很精明,但又怎知这世上尔虞我诈的诡计多如牛『毛』,岂是他身在宫中的一个皇子所能识破的。
耶律坎荣面『色』苍白,事已至此,责怪皇子也济于事了,耶律坎荣想了半天,叹息道:“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只能利用手头这点人手拼死攻下皇城,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耶律洪基摇头道:“皇城的防御你不是不知道,四面围攻一点突破尚有可能,现在看来,皇叔只是调兵去其他面做做样子,根本不可能佯攻牵制,这是不成的。”
耶律坎荣道:“那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快说,快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咱们将那四万老弱残兵调上去猛攻,我和诸位将军带着咱们的两万人护送皇子脱离战场即刻逃走,逃到宁州去躲避,耶律重元眼下脱不了身,他不会带兵去宁州找咱们的碴儿,皇子再将此事奏报皇上,让皇上心里有个准备,将来也免得耶律重元恶人先告状。”
耶律洪基双眼发直道:“这……成么?走得了么?”
耶律坎荣道:“成不成也只能如此了,你留下来必死,军令状岂是儿戏,杀了你,皇上都没理由怪罪于他,因为那是你自己愿意接受的惩罚;话说皇太弟还真是处心积虑,你要是被他杀了,皇位便只能由他继承了,说到底还是皇位的真夺惹的祸,但凡平日皇子稍微收敛些,不到处大放厥词的话,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耶律洪基牙关紧咬道:“将军说的对,将军即刻去准备,咱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在那贼子也许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咱们也许能逃得掉。”
耶律坎荣转身上马,拨转马头道:“皇子殿下带亲卫先悄悄的走,末将带兵随后便来,不然太耽误时间,万一为皇太弟发觉,那就麻烦了。”
城头的攻杀还在继续,呐喊声响彻四周的雪原,耶律洪基骑在马上,装扮成斥候兵的模样,带着十几名亲卫往东疯狂奔逃;本来往北跑是捷径,但北城外有假装佯攻的辽军,天知道那是不是耶律重元为了防止自己识破了计谋而准备的拦截队伍,往东跑,绕圈子往北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耳边的风声呼呼,吹得脸上冰冷刺骨,耶律洪基的眼角边带着泪光,泪水很快便被风吹成薄薄的冰晶挂在睫『毛』上,身为尊贵比的皇子,如今竟然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窜,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曾几何时,曾以为大辽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什么宋国夏国都将要臣服在大辽的铁蹄之下,大辽将成为天下幅员最广,国力军力最雄厚的超级强国,而自己也将成为这个最强大的国家的皇帝,那是何等的荣耀和尊崇。
父皇对自己寄予厚望,父皇不止一次的暗示自己,封皇叔为皇太弟只是为了安定局面,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将皇位传于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太子,可如今,宋人穷凶极恶,皇叔设计陷害,自己先是杀了亲生母亲,借着又丢了京城,如今又要逃避诛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呐喊冲杀之声渐渐被抛在身后,已经微不可闻了,远处的皇城已经成了地平线上的一道影子,耶律洪基微微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不论怎样,自己还算是幸运,早早的识破了皇叔的毒计,一旦脱身,自己便还是大辽国的皇子,父皇手中还有四十万铁骑,东京道南京道还有大批的城池百姓,宋人灭不了大辽,皇叔也绝不敢篡位,自己有的是大把的机会反制皇叔。
前方的小山包上覆盖着白雪,山包下有几棵稀疏的杉树,耶律洪基很少骑马,马背上的颠婆让他浑身骨头酸痛,所以他决定在树下稍作休息喝口水喘口气。
十几骑缓缓驰近树边,耶律洪基忽然惊讶的发现,树下铺着一张草席,上边摆着一壶酒和两只酒杯,还摆着一只烤熟的肥羊,正惊愕间,只听马蹄得得,山包后面闪出上百骑兵来,当先一人高声笑道:“洪基侄儿,你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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