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烧了足有半个时辰,火油助燃之下,火焰的温度高的吓人,着火处方圆三四十步范围内人根本不能立足,更别说是城头上的辽军了。
城墙在火焰的炙烤下,上半部分被熏成漆黑,下半部分烧成赭色,似乎连夯土也要融化了。
有人在苏锦身后说了一句话,让苏锦惊了一身冷汗,那是一名亲卫老兵,他说:“这般烧法,倒像是俺们老家的窑口烧陶罐,烧瓷器。”
苏锦一头的瀑布汗,如果没将城墙烧塌,反而烧的更加的坚固,那可是本时代最大的笑话了,估计要名垂史册,被誉为天下第一蠢材。
火焰熄灭后,苏锦立即命人取水龙汲潢水中往城墙上喷射,烧的通红的城墙被冰水击中,顿时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蒸汽,像千万条毒舌吐信发出嗤嗤之声,水汽笼罩了大片区域,城头上的辽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实在不明白宋军到底在玩的什么把戏,一会给城墙加热,一会给城墙淬火。[
蒸汽渐渐消散,城墙已经彻底的冷却,所有人都盯着城墙看,辽军想知道宋军玩的什么花样,宋军也想知道苏大帅忙活了半天,付出几百兄弟的代价到底能不能有效果。
万众瞩目那一小段狼藉一片的城墙下部,眼睛都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那里什么也没发生,城墙还是那座城墙,纹丝不动,压根没有苏锦说的会崩裂的情形出现。
城头的辽军轰然大笑,耶律坎荣笑的最响亮,在城头捧腹狂笑,指着城下宋军大叫道:“世上最蠢的恐怕就是你们这群宋猪了,大冷天的,冒着性命给老子们烧火暖炕是么?哈哈哈。”
辽军士兵们也一个个狂笑不已,各种讥笑讽刺之语比他们射出的箭还密集,劈头盖脸的飘过来。
护城河对面的宋军将士哑口言,士兵们冒死搬运木柴火油过去,本以为会有奇效,却不料这就是个笑话,苏大帅实在是异想天开,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回教辽人笑掉大牙了。
苏锦脸色阴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根据原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错,汉城的城墙并不是那么的坚固,就算不能烧塌整段城墙,起码也能脱落一层吧,怎么会毫动静。
“大帅……咱们还是另想他法吧,难免有错谬之处,人非圣贤。”景泰出言安慰道。
“马汉,拿弓箭来。”苏锦冷声道。
马汉赶紧将背上的弓箭取下交予苏锦之手,苏锦缓缓取过一支铁头箭来,搭在弓弦上,用尽全身气力将铁弓拉开大半,手一松,箭如流星赶月直奔城墙而去。
众人心道:“大帅气糊涂了,城墙不塌,大帅小孩子脾气,非要射城墙一箭解气……”
只见那箭支嗖的一声射中城墙,钉在城墙上不断抖动,紧接着城墙过火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再看城墙墙面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在箭支射中之处慢慢的散开,如蛛网一般逐渐蔓延成多处分支,在众人的眼珠子掉在雪地上之前,巨响声猛然贯穿耳膜,数十步内的城墙下部如山体塌方般的崩落了下来,激起漫天的尘埃。
“这……”耶律坎荣惊呆了。
“噢!!”宋军士兵欢声雷动。
尘埃落定,烟尘散去,城墙并未垮塌,但城墙下部已经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深达四五尺的巨大洞穴,好在城墙厚达丈许,否则便直接坍塌形成一个门洞了;在新旧城墙的交接处,一道巨大的裂缝极为夸张,延伸往上直达城墙顶端,虽未断裂,但也看着摇摇欲坠。
苏锦放下弓箭长吁一口气,额上沁出冷汗来,挥手道:“继续第二轮火烧,这回将柴禾堆放在凹陷处点火,像那辽狗所言,咱们给他的暖炕再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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