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于志坚的罪名确实,而且查到他深居皇宫的母妃居然听信她娘家无辜的传闻,将恨意转嫁到无辜的大皇姐身上,撺掇他皇奶奶上演了一幕国寺遇刺的惊险戏份!
墨荣看着眼前的人证,物证,有些无法相信,自己那样与事无争,柔和亲切的母妃居然是这种人!他能感觉到自从他外公一家出事后,他母妃性情有些变化,只是不想居然变成这个地步!她居然会借助别人的手去伤害根本无辜的皇姐!
皇姐是那样直爽,恬美的女子。他从小便很喜欢她。在墨荣的心中他皇姐如灵动的仙女一样,知道很多奇怪的故事,为人也不似其他闺阁中的女子那样娇弱,为人很是真诚,直爽。他一直想,这样的女子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也难怪父皇那般宠她。他小时甚至想,自己将来长大,也要对皇姐好。
墨荣不知道小时候他母妃对他皇姐的态度,但是从皇宫中有传父皇与他皇姐的风言风语时,她便开始不喜欢她。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不介意自己去找皇姐,她开始不许他与皇姐接触,甚至不许他在她面前轻易提起他皇姐。他没想到,嫉妒让他的母妃变成这般!
墨荣除了心痛,震惊以外更多的是不安!他不知道要如何向他的父皇回禀此事。他太清楚皇姐在他父皇心中有多重的份量!为此,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彻夜难眠。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他的父皇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且还早他一步知道。这件事情他小小年纪能这么轻易地查清几年前一件案子?而且那些臣子又是如此配合?全是墨君寒暗中有了旨意的缘故!
墨君寒一直没有抽开身彻查可人儿当年国寺遇刺的案子。墨荣的请求他之所以爽快的答应,一是真心想让圆自己儿子的孝心,另一面这些年他不是没看到柔妃的变化,他心里有了猜测,所以当时便想好要把墨荣从于大海的案子上引到国寺遇刺上来。他要自己的儿子看清人心险恶,也让他明白,在这皇宫,至亲也不一定是可信的!这或许有些残忍,但是没有办法,这些是他做为帝王后选人必须面对的!当然,这也是墨君寒对墨荣的一个考验,他要看自己的儿子忠与孝,如何两全!
墨君寒看着可人儿来的信,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可人儿说自己肚子现在就像一个超大的西瓜一样,走路不是很方便。姚耿伯很是担心,但凡可人儿外出,总是护在左右。可人儿还说,孩子食量很好,害她一天要吃五餐。可人儿还说孩子可能是个儿子,因为他吃饱了,睡足了,就会不停地在肚子中调皮地动来动去。有时兴奋了,半夜也会舞动一番,害可人儿睡不好。可人儿在信中很是委屈地写道,凭什么生孩子这样辛苦的事情要女人来做,男子却只用享乐?
墨君寒嘴角的笑意浓浓,眼中更是柔情似水。可人儿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自己愿意替她承受一切不如意。算算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墨君寒决定宫中的事情要有个了断了,再过一个月他去看可人儿,他要去守着她,陪着她一起迎接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墨君寒小心地将信重新折好,放到一个锦匣之中,那里面已经有了可人儿的数封信件。略一思索,提笔回信。没一会,便洋洋洒洒写满了两张纸。嘱咐过后,最后无一例外加上一句话,若他在,必须远离!虽然可人儿已经指责过很多次他的小气,可是一想到那个人随时去看可人儿母子,甚至亲密地对她,墨君寒就直感觉头上青筋突突的,想发狂,想杀人!可是,这会事情还没完全处理好,他要保证可人儿母子回来后的安全,只好暂时忍耐一下!
已经过去五天了,墨荣还没有回禀。看着他愁眉不展的稚嫩小脸,墨君寒不忍逼他过甚,他不提,墨君寒便不问。
这日墨荣请求出宫去国寺,理由是去证实一些事情,墨君寒准了。
墨荣回来地很晚,他一回来,便急急求见墨君寒,而墨君寒根本就是在御书房中等他。看着风尘仆仆,难掩倦容的墨荣,还有他脸上的急切,墨君寒便知道,圆和已经帮了墨荣。儿子虽然还有些稚嫩,可是他总还是睿智的。就如此刻,他知道把愁苦多天仍悬而未决的事情,交给可以信任的,又足够聪明的人解决。
“父皇,儿臣有罪!”墨荣扑通跪倒于地。
墨君寒并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文案。
墨荣身体紧绷着,详细将他查到的事情托盘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最后,墨荣匍匐在地,声音哽咽道:“儿臣知道母妃这般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父皇,儿臣求您看在她替您抚育了儿臣的份上轻罚母妃吧。儿臣愿意替母妃受过!”
“朕若不同意呢?”
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拒绝,让墨荣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的感觉迅速席卷全身!
“朕的皇儿还想说什么?”若墨荣此刻够冷静,他便不难发现墨君寒眼中的赞赏与玩味。是的,自己的儿子很优秀,甚至不减自己当年的风采,他很是欣慰。墨荣把一切毫不隐瞒地禀报给自己,这是忠;他为他的母妃求情,甚至愿意为其代过,这是孝;他没有求自己饶恕他的母妃,他在求自己轻罚,说明他很理智。不可不谓其清楚条理,忠孝两全!这么小的年纪做到这些,实属难得。经过这些日子,墨君寒对柔妃所做所为已经没有最初的愤怒,这会儿子如此优秀,他心里是极其欣慰。
墨荣低着头犹疑了一会,终是抬头,正视着墨君寒,道:“父皇,母妃虽然有错,可是她却也在无意中帮了父皇一个大忙。儿臣相信,这大忙为父皇解决了一个足够大的问题。”
他要说的也是墨君寒要等着听的,终于来了。“说来听听。”
“回禀父皇,儿臣下面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还请父皇饶恕儿臣的大胆!”
“这几天大胆的事你做的还少?”墨君寒冷冷扫了墨荣一眼,墨荣心虚地低下头,心里也猜出几分,只怕他父皇早已经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