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业一个不知情的示意,不过,虽然安平在诽议着邵江磊,但也不得不对他这副痛心嫉首的表情而动容,更对他如此透彻的检讨和剖析而咋舌不已,心中更是邪恶的揣测着,邵江磊这一上來就不停地打自己耳光,不是有些入戏太深了吧,这表演的也差不多了,有什么包袱和埋伏快早点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做作的表现,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就在安平心中嘀咕不止的时候,邵江磊仿佛有了感应一般结束了痛心疾首的剖析表白,将头望向了安平沉声的说道:“什宽公路关系到全县人民的福祉,不容有任何闪失,之前常委会研究的方向错了,那就要改正,现在我提议,什宽公路仍交由安平同志全权负责,后续的进落实也交由安平同志牵头抓总,整体进,各战线领导,各相关部门密切配合安平同志的工作,务必把什宽公路当作一项民心工程切实落实到位,嗯,安平同志,沒有问題吧……”
“呃,沒有,我还是那句话,对于常委会的决议,我坚决贯彻执行,只是,我个人的能力有些不足,这么重的担子……嗯,邵书记,是不是再全面考虑一下……”先是郑重其事的检讨,接着又翻了之前形成的决议,邵江磊一再的打自己的脸,已经超出了安平的认知。
更让安平想不到的是,邵江磊不但提议自己去负责公路的落实,更把公路建设后续的主导权都让了出來,这在某种意义上來说,意谓着他不再插手什宽公路的建设,说话就得算话,当着这么多常委的面,安平不相信邵江磊拿他所说的话当放屁,说改就能改过來,而事实上,改这一次已经让邵江磊颜面扫地了,除非他不要脸到极点,否则再难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來。
不过,今天这个会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邵江磊一反常态的表现,让安平一头雾水的分辩不出根由,所谓非常之人当做非常之事,安平可不敢保证邵江磊就一定不会去做那种出尔反尔,不要脸之极的事情,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邵江磊截了一次胡,抢摘了一次桃子,他这人品可真沒什么保证,安平轻易不敢相信邵江磊的这番表态,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就得时刻提防着,别到最后自己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那自己岂不是要窝囊死了。
“不用考虑了,公路建设是全县现在及未來工作的重中之中,所有的人和事都要给公路建设让路,为了方便工作,我提议向上级党委安平同志进入常委班子,另外,我在这里表个态,授予安平最终管理权和决策权,只要跟工程挂上钩的,都以安平同志意见为主,谁拖了后腿,影响了进度,不需要向我个人汇报,可直接免职,然后提交常委会表决……”似乎早就料到了安平心中的犹豫和对自己的不信任,邵江磊语不惊人死不休,早有准备的又抛出了一个大杀招,不但将安平引进了常委班子,更把书记固有的人事任免权让了出來。
邵江磊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常委俱是为之动容,一阵阵地闷哼声,呲牙声此彼伏,甚至连林立业都觉的邵江磊的表现过了,在开会之前,邵江磊和林立业之间有过沟通,论是重点工作,还是人选,都绕不过林立业这个县长去,而对于邵江磊的打算,林立业也做过深入的分析,除了得出一个邵江磊要拉回安平的心以外,再分析不出其他的什么迹象,而安平进入了常委,疑代表了安平的话语权在增强,这对林立业來说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可这会儿看起來,邵江磊的表现太过诡异,这让林立业不禁的想起了县里的那些地下组织部长们关于对安平捧杀的论调,心里不由地就是一惊,皱着眉头沉声说道:“邵书记,各司其职,各副其责,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安平的身上,是不是重了……”
林立业的疑问一出口,邵江磊的脸se一紧,话说了,脸打了,提议也出來了,一切都按照设定的意图落实了下去,眼看着大功告成了,哪能让他林立业搅了局,不等林立业把话说完,邵江磊就急忙打断道:“不重,不重,年轻人就得多压担子,才能更快的促进成长,若是大家都沒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书记,我有意见……”邵江磊的手率先举了起來,一下子堵住了林立业的嘴,就在邵江磊准备宣布决议通过的时候,安平沉闷地声音响起,顿时把众人的目光一起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