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废墟隐蔽处的奔跑路线也使虫兽的度大为落后。而且还得与那些可恶的碎石砖块做一番殊死搏斗这才能把隐藏在里面的目标重新撵出。
尽管这场追逐看似逃跑者占尽了上风而且照此展下去虫兽根本就拿灵活的天翔没办法。但是两者之间巨大的耐力差异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死亡追逐的胜负。
天翔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长时间的剧烈奔跑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太多的体内水份流失引起了喉咙一阵阵干涩氧气的快消耗及口鼻处呼吸的不均匀也导致心脏跳动的加剧。最后脚自己那双长时间飞快移动的双脚也一再向号施令的大脑的提出疲劳过度危险的警告。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自己在这场体力、耐力和度的较量之中完全败落于下风。
又是一处看似能够藏身的废墟丝毫没有多想的天翔一头就扎进了黑乎乎的缝隙里!那怕里面就算躲藏着另外一只最恐怖的虫子也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脚步。毕竟在受伤的虫兽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可以与之相比。
愤怒的虫兽再一次施展着故伎在猛烈撞击下四散飞出的碎石从简陋避难所的顶上哗哗落下。和前几处藏身地一样这里也很快就会被虫兽完全摧毁。想活下去只有逃。
天翔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动弹。单手杵在墙壁上的他正在拼命大口喘气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以此来减缓身体的压力。可是受伤的虫兽显然不想给他这样一个短暂的休息机会。绝望的天翔看见:虫兽嘴边那两片巨大的甲锷已经砍断了最外面那根阻挡它前进的水泥柱子。顶多再过几秒钟那张尚未完全进化有着四排锋利牙齿的咀嚼式口器就会在坚硬甲锷的保护下顺利地伸到自己的面前。。
“要能再有一支钢矛我一定会用它戳穿这只虫兽的脑袋。”天翔无助地垂下了头。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自己的狠命一搏绝对能够当场杀死这只虫兽。可是现在手边的武器除了一把长不过寸许的匕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用的武器。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等等这是……这是枪!是那把枪!天翔低垂的眼光再一次落在了那把沉重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被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上。学习机里有关于枪的巨大威力说明再一次摹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那些古人说的没错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它来脱离险境。
绝望中的人总会不会放过任何一根看似能够挽救自己的稻草。天翔也是一样。尽管那支短的手枪看上去没有任何能够被当作武器的地方锈死的板机也仿佛是凝固在水泥里的钢筋一样那怕天翔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纹丝不动。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按照学习机里所说捏紧了握柄把枪身抬直对准即将破开阻拦横冲而进的虫兽死命扣动了板机……
“咔——哧”天翔预想中从枪口喷出一团死亡火焰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从板机处落下的一堆灰黄色铁锈仅仅只是让枪体扣环处的缝隙进一步变大。而且在使用者来回的扣动中更多的铁锈也继续不断地掉落下来。那颗黑得仿佛死神牙齿一般的半月形板机也在手指来回的往返动作中一步步缩短了与枪柄之间的距离。
虫兽的听觉很灵敏手枪扣动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显然已经对它造成了惊动。颇有些惊异的它只不过略微迟滞了数秒待到看清眼前的猎物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作依然老老实实呆在这座快被挖开的牢笼中后再一次高高扬起了嘴边的甲锷朝着最后几根拦在面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纤细钢筋狠狠挥了下去。
“砰——砰!砰!”三声巨大且并不连贯的枪声从阴黑潮湿的废墟中出把几只远远躲在暗处徘徊的食肉腐虫惊吓得连忙扭动着自己混圆的身躯朝着它们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拼命拱去。因为按照这个黑暗世界里的既定法则能够出巨大声响的东西绝对是属于食物链的最上端也是一种无比强悍有力的可怕存在。
“这就是枪?这就是枪的威力?”天翔眼光迷离痴然地望着手中略微有些热的手枪口中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这句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如果说对于古人拥有的知识此前他仅仅只是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状态的话那么眼前的事实却使天翔不得不相信——学习机里所说关于古人的所有一切根本就和这头倒在自己面前的虫兽一般真实无比。
巨大的虫兽已经六爪朝天翻倒在地双眼之间的两个尚在微微向外散着细缕轻烟的粗大洞孔说明了其死亡的原因。情急之下的天翔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接连扣动的板机也终于在最危险的一刻完成了与枪柄结合的艰难任务。就这样在天翔这个从未摸过枪的生手控制下三颗子弹在枪内机械撞击的作用下顺利飞出枪膛成功狙杀了虫兽这一最恐怖的生物。
绝地逢生的天翔根本无法抵挡生与死在瞬间的巨大转换这时候他才现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经完全被紧张的汗水浸透体内的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此前死死盯着虫兽根本不敢有任何松懈的双眼也变得仿佛失去了所有水份的干瘪果实一般在耷拉的眼皮笼罩下处于一种随时想要闭合的状态。只有那支曾在生死攸关时候挽救自己性命的沉重手枪依然被牢牢握在手中一丝也不敢放松。
“渴啊!水!我需要水。”呆站在原地的天翔半晌才反映过来快要冒烟的喉咙拼命在提醒他自己目前最为迫切的需求。腰间那只装水的皮袋早已经抛弃夺路逃命时能够减轻一点负担都意味着生命又多了一线希望。只是现在却没有想到因此而来的干渴居然会成为折磨自己的另外一大杀手。
废墟间那种散着臭味的黑水是不能喝的。只有那种落在地面凹处的新鲜雨水。或者是从某个能够自动放出水的奇怪管子里流出的液体才能下肚。根据古人的知识天翔知道那东西好像应该是叫做“自来水管”。
但是现在眼前除了一头轰然倒地的巨大虫兽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能够解渴的东西。
虫血也是液体但是不能喝。腥臭的绿色液体还在从虫尸左眼睛部位的创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但是天翔对此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的眼睛此时只盯住与之相近的一个部位——虫兽双眼之间那两个被子弹射穿的粗大孔洞。
那里正冒出两团白得腻的柔软流质物体——虫兽的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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