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转去了厨房,天色已黑,她小心翼翼地在厨房里摸索着,把准备好的药煎好,用碗盛好,又把药渣埋了,整理好厨房才把药端去了素心的房间。
“金铃知道干娘身体不适,特地熬了一碗药,念在女儿一片心意,请用。”金铃笑眯眯地把药送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素心面前,笑得无害而纯真。
“我给干娘尝尝烫不烫。”金铃见她不动手,便亲自尝了一口,“有点凉了,您还是赶紧喝了吧,我特地问了大夫配的药。”
素心秀眉一簇,疑惑地端起了药,喝了一口,脸色突然一变,她家原本就是药材商,从气味便可分辨出是什么药材。
“你……”
“这药配的可有错?”金铃笑得天真烂漫,“我把你的病情叙述给了大夫,大夫就给我配了这药。”
“你……”素心喘着气,头犯疼,把药推开,万分艰难地说道,“你拿走,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把药倒了。”
“为什么?”
“你还想要学江家的绝技吗?想的话,就把药倒了,也不许说出去。”素心的脸上露出既内疚又恐惧的表情,“记住,不能说。”
“我知道了,女儿明白。”金铃故意以女儿自居,是拉近两人关系,说明她们可以成为同一阵营的人。
素心此人心肠不坏,虽然对婚姻有些不满,但是对公婆还是孝顺的。若非对她品性有所了解,金铃也不会冒险把那碗安胎药端上去。不过,照那样子看,素心恐怕已经流产了。
素心的身子日渐好了起来,金铃也在江老爷的教导之下,手艺日渐好了起来。
临近和显扬约定好的日子,金铃给自己准备好了一件新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心情开朗起来,溜出江府之后,急匆匆地赶到和显扬相约好的地点。
“你来得真早。”金铃不知怎地,收敛了往常的脾性,温婉乖巧地走了上去,轻笑道,“你说的桃花林在哪里呢?”
“在我家后山,离这里不远,桃花开得正好,我娘也喜欢桃花。”显扬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好生阳光灿烂。
“你没哄我?”金铃浅笑着问道。
“自然。”
金铃看着小小年纪,却已经有点大人正经模样的显扬,扑哧笑了出来。
显扬家的确不远,后山的桃花也的确开得灿烂无比。桃花烂漫,一阵风拂过,枝头抖落万千芳华,落在发间,连青丝都染了春色。桃花林中的石桌上,还摆放着棋盘。
“你会下棋吗?”金铃走到石凳上坐下,说道。
“略知一二。”显扬应道。
“那我也略知一二,你我比试一番如何?”
“好啊,输了可不许哭鼻子。”显扬揭开棋盅的盖子,说道。
金铃不服输地点头。
三局下来,皆是金铃惨败。
“我也是时候回去了。”金铃把棋子收了起来,果真是没向其他孩子一输棋就哭闹。
“你真没生气?”显扬看着站起来的金铃,有些忐忑。
“如果你答应,下次再带我来桃花,我就不生气了。”金铃故意作弄他,也不知怎的,看到这个尚是年幼的故人,心情竟是如此平静。
“好,一言为定,下次我带你看琼花。”
琼花。
金铃微微怔住,不由想起江采琼在床上病死,口中仍然挂念着家乡琼花的模样,心头一凉,竟是失了言语。
“好啊。”好一阵,她才应了声。
不知,三好和刘夫人如何了。三好是否依然博得尚宫局喜欢,而江采琼是否……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