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药。堋廷上下似乎对寿宁侯世子夫人是假的一事并没有耳闻,因为满槽文武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目光。圣上即位后对水利一事格外重视,可以说是三年一小修,十年一大修,这自然要户部拨银子,这本来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做老手了的,上下打通了,也就无事。可是偏偏一个才进户部的小堂官却上了一道奏折,直言户部帐实不符。
先头都察院的御史章延也曾奏说户部账面不对,可是查来查去却查不出半点不对劲来,这时候又跳出一个,大家都没当一回事,可是偏偏是这么一个让人忽视的人却一语道破户部的机密。
“京城银价是一两银子一吊铜钱,也就是一千文,到了南京是对卖两贯,到了宁波则是三贯。各省上交税钱当用官银,可各省送上来的则是铜钱。”
这其中有二两银子的差价,也就是说平白的有两倍的钱么了。
户部是这样,那······随即有人就想到了年初都察院御史章延所奏,而这个时候那些个曾经盘查账目的人才意识到,他们盘查账目的时候恰恰忽视了这一点。各地不同银钱兑换值不同这一点,而正是这一点,几次盘查都没有问题。这么说,内库也存在亏空,而且是巨大的亏空。
这一棒子让不少的官员心惊胆战,毕竟这不是户部的事情,其他所有的各部······果然,这阵风刮到的不止是户部内库,六部九卿所有衙门的账目都重新盘查。
到最后,天被捅破了,而且还破的很大。仅仅工部就查出历年兴修河渠水利积弊无数,就连十几年前的账目也一查到底。圣上十分震怒,户部大小官员一并拿问,即使是已经致休了的官员,也命当地官员将其锁拿进京。这一问下,却不想查出了一桩惊天大案。
十二年前,黄河新修河堤,工部派了部中几名官员前往指导,原本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却不想当年连日暴雨,新修的河堤居然被冲垮了,一名工部郎中投水自尽。当时奏报的只是洪水过大,因此也就没细查之下。
可是,这次工部查账稽核当年赴当地监修的官员之时,不想问出当年黄河新修河堤有亏空,这一审下来,居然得到了一桩秘密。
锦华听到了袁彬转述的时候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她父亲,她父亲。
不是叫洪水卷走的,而是自己的亲哥哥,她的三伯姜应寅推到水里的。只因为父亲发现了其中的贪墨,上书举报,三伯为保私利先下手为强害死了父亲。
也不晓得张延裕从哪里晓得了这个,作为把柄要挟了姜应寅,一个谋划就此展开。
袁彬静静的站在一边。这样的事情给锦华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可是他还是要把话说完:“已经审过姜尚书了。他下人称,你母亲……”
听袁彬提及母亲,锦华慢慢的看向了他。母亲又怎能了?
“我母亲怎么了?这又跟我母亲有何关系?”锦华紧紧的抓住袁彬的袖口。
“下人称,你母亲是姜尚书下令害死的。”
这对锦华来说,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母亲也是三伯害死的?当时不是说母亲是因为自己羞于见族人投井而死的么?怎么会是三伯父下令害死的。三伯为何要害死母亲,因为母亲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要害死母亲?母亲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姜尚书不开口。只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你母亲前去见过姜尚书,至于说了什么,他们不在跟前没听清楚。只听见你母亲当时提及过你父亲的名字,再后来,你母亲明显的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具体说了什么,姜应寅不说,除了锦华死去的母亲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已经开棺验尸,证实你母亲是死后被投入井中的。
她一家,一家人都叫至亲之人害死,若不是有那个户部小官的上书,怕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知道。
锦华挣扎的爬起来,可是大腿的痛楚迫使她重重的趴下,她再次爬起来,要下床,却倒了下去。
袁彬眼疾手快的接住锦华,强按着不许她动。
锦华拼命的捶打着袁彬,让他放开自己,可是却挣脱不开,袁彬搂住她:“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锦华埋在袁彬的怀中失声力竭的痛哭着,发泄着内心中的恶火。
她那么相信的三伯父,居然是害死他家的凶手。这叫她,这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