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里有那些工夫。”
“那您喜欢看什么戏?”
肖嫂子收拾着东西沉吟道:“什么都爱看,就戏看就是过年。我们那只有有钱人家才能请的起一般子,我们在外头过耳瘾罢了。”
锦华微微的叹了口气,想要从肖嫂子这问出点什么来还真是难了点:“嫂子家有纸笔么?借我描个样子吧。”
肖嫂子道:“这我就没有了。我帮你问曹娘子借借。她家有个读书人最不缺这个。”
锦华摇了头,告辞回屋坐下,细细的想着那些日子庆云伯夫人等几位妇人常点的几出戏。
《牡丹亭》的《游园》,《惊梦》;《一捧雪》的《豪宴》;《满床笏》里头的《笏圆》……一出出常点的戏名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一手做笔在桌面上画着,一遍遍的想着这些戏的内容。大家爱看这些戏到底是因为什么?
“袁大人,您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我一个朋友,姓林。”
院子里传来袁彬的声音,还有朋友,锦华站起身来,正是林君复。
“大哥。”
林君复笑着道:“袁兄一味拉着我过来原来你在这。你怎么到这来了?”
袁彬招呼着林君复坐,又走去央请肖嫂子帮着烧水泡茶,又回来。
待袁彬回来林君复已经从锦华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抿着口问道:“袁兄,可知道是谁么?”
袁彬道:“我已经叫小向去查了。”
“不用查了,已经没线索了。”林君复道,“既然那几个人没传消息回去,那些人也就知道事情没成,肯定会把那人藏起来的。”那人是不会让那个人出现的,藏起来是说的好听点,再难就是被灭口。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难上加难。袁彬点点头,他虽表面赞同,内心却有自己的打算,把那个人藏起来又如何,到底在京城露过面,还是有人见过他的,总能问出个蛛丝马迹。他在锦衣卫学到的就是如何将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袁大人,茶来了。”肖嫂子提着茶壶送了茶来,袁彬忙起身谢过,为林君复倒茶,“我这也没什么好茶,比不上你整日什么铁观音之类的,你且讲究吧。”
林君复只是笑笑。
肖嫂子拿眼色示意着锦华同她一起出去。这姑娘看着到是跟她们不一样,可是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说话,她还在屋里到底不合适。
肖嫂子又不知道她同林君复是名义上的兄妹,更何况她还有话要同林君复商量。锦华到底站起身来:“那我出去买菜,林大人还请留下来吃个便饭。”
袁彬忙道:“正是正是。”他从袖口摸出银子来递给锦华,“还劳烦你买些菜来。”
让锦华买菜,在这个新地方她哪里知道,锦华有些为难了,肖嫂子笑道:“还是我去好了,锦妹子又不认识路。我来,要买些什么袁大人你同我说便好。”
小向因为昨日的关系在衙门混了一顿饭回来,可是一回来却看着袁彬同林君复在屋子里又吃又喝,不禁气的跺脚,也不顾自己本来就吃饱,坐下去便吃。
因为有旁人在也不好谈什么事,三个人要做的就是吃喝胡天乱扯。临走的时候,锦华对着林君复提了条件:“大哥,下回来给我带几本元曲吧。若是有戏本就更好了。”
林君复挑眉看着锦华:“元曲?戏本?”
锦华点着头。
元曲?戏本?林君复笑道:“难不成你还要写戏?”
锦华肯定的点着头。是,她已经想到了办法,戏,她要写一出戏,将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冤屈全部都写进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她的名声在外人的眼中早就破烂不堪,她已经不怕了,张延裕不一样,他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完美,学问好,家世好,模样也好。张延裕,在你看到这出戏的时候你会怎么想,会不会慌张,会不会手忙脚乱?我就是要让你手忙脚乱。
林君复猜到锦华要做什么了。这个法子要比他原先想的还要好,不仅可以将锦华的冤情传达各处,甚至还可以打乱张延裕一方独大的局面。林君复点点头:“好,明日我就给你送来。”
袁彬在边上听着两人的对话。这里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元曲那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可是戏本是什么他是懂的。可是她要戏本做什么?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而这个什么怕就是这个丫头隐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