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前几日你教我l居安思危…,将来万一有什么。。若咱们自己手中有钱银,便是再回去安阳,也无须仰人鼻息,瞧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纪芜微微垂着头,烛火明灭中,依稀稚嫩的脸上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坚定。
许妈妈眼眶微湿:“好,好,咱们不理会,姑娘想做什么,老奴绝无二言。”
有了许妈妈这句话,大年初一来兴媳妇进来拜年时,纪芜取出整六百两的银票,将置地一事郑重托付了给来兴媳妇。
“姑娘想得周到,都说田土是安身立命之本,正该如此才是长久之道。”来兴媳妇似乎有些惊讶,转瞬间眼底便流露出了笑意,贴身收好银票,少有的夸了。:“二月初一阳春粑,这时节尚未春耕,买田买土最好不过多则三日,少则五日,姑娘且等奴的好消息。”“辛苦大娘,其实也不赶,等出了年再置办也是一样的。”
“不辛苦,姑娘有所不知,桂huā胡同那米牙婆,原是京中这一行的翘楚,我娘家前年与她做了亲,这几日正要去走亲戚呢,不过是一趟路的事儿…往年春耕之前多少买田卖地的,越早咱们越有的挑”来兴媳妇极有兴致,不过略吃了几栏茶果就匆匆辞了出去。
紫柃指着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茶果点心,不免好气又好笑:“我今日才知,原来这来兴婶子也是个急性子!”紫柃感激来兴媳妇连月来尽心尽力奔波,着意下功夫做了一整桌异常精致的茶果,旁的来雾月轩请安拜年的人可没有这样的体面。
许妈妈在一旁笑道:“你也不用不满,这样的好事,她心里自然极欢喜。从古至今,但凡置办田地都是兴旺之兆,做下人的谁不盼望自个儿主子好呢?主子好,底下人才有奔头。”
这话不差,如今来兴媳妇虽然明面上并没有在纪芜名下当差,然而在承恩伯府上上下下的心目中,来兴两口子已经是认定六姑娘,站了队伍了。
而据许妈妈听回来的消息,在外院当差的来兴近来时不时便被人穿穿小鞋,来兴媳妇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儿。
“呀!”绿栀猛地一拍手“来兴婶子该不会一时高兴过头,嚷嚷得教旁人知晓了这事儿吧?”
纪芜笑嘻嘻:“大可不必担这多余的心,大娘若这般没有成算,也就枉费她素来稳妥的名儿了。”
“就你机灵。”紫柃嗔怪地点了点绿栀的额头“姑娘想到的事儿,有你想不到的一半呢,有这闲功夫,大过年的虽不能动针线,好好认几篇字是正经。”
绿栀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来兴媳妇果然是稳妥的,三天后便进府回话:“可真是赶巧了,今年恰好是大造之期,卖地的人多,地价倒是比往常低了几分部田三两银子一亩,中等品相的熟田四两左右,最好的常田一亩也才堪堪六两银。”
纪芜早和许妈妈做过功课,所谓部田,须得三年一修整,是为最贫瘠的下等田,熟田不上不下,中等品相,至于常田则是最肥沃、水利最好的上等田。
“姑娘您瞧。”
来兴媳妇从袖中掏出来几页纸“奴与米婆子品搭着,相看了几家,倒是选出来三处南郊石槽乡的是一百二十亩的常田:西边儿佛子庄刘家台的那一处也是常田,大小刚刚好,整一百亩:另一处在密云,百多亩的熟田,地虽差了些,位置却好,邻近的是一位太太的陪嫁庄子……………”“陪嫁庄子?”
纪芜心中一动,她虽然不晓事,也是知道一些常识的,买地最怕的就是与高门大户里太太奶奶们的陪嫁庄子做邻居,天长日久的总有摩擦,若地位高过你,庄户佃农们得跟着赔小心,地位低于你,又要防备有人说你仗势欺人,就是地位等同,那也有扯不完的皮,打不完的饥荒。
何况自己并不打算暴露承恩伯府六姑娘这一买主身份,又何苦上赶着凑上去找不自在?
来兴媳妇是办老了差事的,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许妈妈原本还在为来兴媳妇挑了中等品相的熟田而有些不快,此时也反应过来,略一思索便惊喜出声:“那位太太的娘家莫不是姓顾?来兴家的,你也是,姑娘跟前,何必如此小心。”
来兴媳妇笑着点了点头。
许妈妈笑道:“我也是老糊涂了,当年太太出阁,将军府的先老夫人可不是特意在密云给太太置办了大片田地……”
她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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