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主母与你嫡母原是闺中就结下的情分……小六儿往定国公府走动也是因着穆家下了帖子。这且不论,她可曾像你一般无日无夜的不着家?”“福安公主礼遇你,你私心想着亲近些原也并无不可,大可学着小
六儿应酬穆家主母,年节之时做些点心,打发人送到公主府上…动辄三不五时亲身前往,须知,公侯千金尊贵就在矜持二字。”
公侯千金?如今不过是劳什子承恩伯府,还不是顾氏害的?
亲手做点心难道不比上门拜访更谄媚?
纪臣本是灵透人,当下便想了个通透,绿绮院打发下人往定国公府送点心外人无从得知,而自己出门的车轿都是按着伯府嫡出姑娘的规格来,每每劳师动众,外人一见便晓。
祖父这是拿千金小姐的矜持作筏子,内里实则是在不满公主素日与纪家划清界限的行事。
也不想想,如今自家不过是三流伯爵府,怎能怪人家瞧不上眼?
心中忿忿,面上却恭谨地低垂了头:“孙女儿谨记祖父教诲。”
老伯爷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纪臣忽的抬头:“祖父,倘若从今往后公主府与咱们家走动起来孙女儿可否向祖父讨一个赏赐?”
胆子这般大!
老伯爷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不喜,沉默片刻,缓缓道:“你要何种赏赐?”
绿栀蹑手蹑脚剪掉烛huā,剔亮了地上的纱灯。
纪芜回过神来。
此时细细想起,她不禁觉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古人的心智。
如若自己身处纪臣当时的处境,未必那么快就能想到法子,扭转劣势。
唉,………,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自然,有人也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汀芳院。
套件暖阁的楠木炕桌上摆着几样细米白粥,六碟小菜,素什锦、双脆黄瓜、胭脂鹅脯、玫瑰豆腐卤子、糟鹁鹁、炸春卷,另配了五六样精细点心,满满一桌子。
纪臣就着小菜斯斯文文地吃了半碗粥,方道:“上一回不是说几样细米短了,怎得今儿又做了这绿畦香稻米来?”汀芳院并不设小厨房,一应饭食俱是从大厨〖房〗中领取。
素墨日常只跟着姑娘出门,饭食是澄心的事。
“瞧姑娘说的,短了谁也不能短了咱们汀芳院。方才奴婢去大厨房,牛嫂子求奴婢在姑娘跟前说好话讨情呢,说是那不长眼的已被她寻住由头革去了厨房里的差使。”
澄心笑容满面,语带得意。
几日前老伯爷醒转,姑娘去荣寿堂请安时吃了闭门羹,第二天的晚饭就从碧荧荧的绿畦香稻米换成了普通的白米,说什么今年几处庄子报了旱涝,细米艰难,呸!
自打姑娘回来这府中,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当时心头火起,直想端起白米饭照着那婆子面上扔去,又思及姑娘素日最不喜身边的丫头与人掐架骂街显出村味儿,到底忍耐住了。
心下暗骂那婆子不长眼,将来有她后悔的时候。
瞧,这会子可不就打嘴现世来了。
那起小人,最会见风使舵,还不是眼见姑娘这几日往公主府走动勤快,公主又打发人给姑娘送了礼物来。
这样一想,澄心不由脱口道:“姑娘,往后不能常常去公主府走动,这可怎生是好?走亲戚走亲戚,连亲戚都要时时走着,才不至于生疏了呢。”纪萤端着一盏竹丝甜白纹粉定茶盅漱了。,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素墨道:“才刚谁去的上房?祖母说了什么?”“正要回姑娘奴婢自是不得闲,澄心则要忙活晚饭,所以奴婢打发四喜往上房走了一遭。”纪臣面露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伯爷不分青红皂白发作了她一顿,她自然满腹委屈,兼之受了风寒,素墨自是得留在自己身边贴身服侍、一并开解劝慰。
“…老夫人说姑娘委屈了,命魏妈妈取了两丸梅huā点舌丹给四喜,说姑娘明儿不用早起去晨省了,好生歇着,若明日起来仍不见好转,让奴婢们立时就回了大夫人请太医来瞧。”梅huā点舌丹还是从前宫里赐下来的药,老夫人平时宝贝得什么似的,这次一下就赏了两丸……
纪臣脸上的笑意愈深,总算不至于老糊涂。
略消了一会儿食,澄心带人端着羊奶子走了进来,纪臣泡了手,直接去了净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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