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对于自己最小的女儿总是百依百顺,什么都顺着她,甚至还未出嫁就有了自己的封地。
同贵王向来交好的她却并没有受到牵连,皇帝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甚是关爱,嘉淑帝姬平静地度过了皇权的交替,继续着自己的风光无限。
这样的一位帝姬,竟然是如此的性格,桃花相较于害怕,倒是惊讶更多上一些。
“我方才并没有……”桃花才想解释一下,却被姜新柔打断了。
“好了好了,你堂堂的帝姬,何苦要同一个小姑娘计较,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喜欢,是我这个做主人的疏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
“哼,怎么,还不敢承认了不成?最讨厌你这种假模假样的人,看到好东西硬是要说上些酸话,好显得自己了不起,这么大的园子,非要来到这边儿,还不是为了看一眼那些青年才俊?却在本宫的面前装模作样,看见就碍眼,快给我滚开!”
嘉淑帝姬想到了出门前皇嫂对自己不以为然的劝说,心头火起,朝着桃花嚷着。从刚才就渐渐围过来的人群见到帝姬发怒,都是惊得面面相觑,也有一些好事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桃花。
唐秋云吓得脸色惨白,在这样的场合被嘉淑帝姬当中赶出去,桃花就再也别想在汴梁的贵女圈儿里出入了,而且就连一起来的她也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谁知桃花却并没有离开,却是冷笑道:“我确实是不喜欢这首《西河慢》,却不是因为这首曲子有什么不好,是因为它是拖累了许公的罪魁祸首!”
听到桃花这样的回答,嘉淑帝姬停住了脚步,转身问到她:“为何这样说?”
桃花清了清嗓子,在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花舞儿同葡萄平日里发花痴时所说的话。
“许公不屑与达官贵人往来,更喜寄情风月,怜香惜玉,且才高八斗,有无数的好词问世,其中对人世浮生的感慨,对羁旅之情的咏叹以及百姓的同情、对家国的热爱,均被抒发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桃花每每读到,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然而就是这一首许公当年考场失意,愤懑之中的随手之作却被传唱了开来,虽然世人都知道许公操翰成章,但是却难免在世人心目中留下了一个不忘功名、贪图富贵的印象,这简直是对许公的一种玷污!”
桃花有些紧张,幸好这紧张感给了她更加流利的口齿与自然的演技,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在这个任性娇蛮的公主面前撒谎,脑海中的信息迅速地流过,组织着听起来可信的语言。
嘉淑帝姬听了桃花的话,果然甚是动容,甚至还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别人从来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作为堂堂帝姬迷恋一个落魄的文人是被他们轻看的,再加上皇嫂那轻描淡写的“无非是吃不着葡萄便觉得葡萄酸,写了几首的酸词罢了,若是给他机会致仕,怕是让他把从前写的诗词都吃下去也是愿意的。”
姜新柔见到嘉淑帝姬对桃花的态度有了大大的转变,甚至开始同她兴奋地探讨起了许己恭哪一首词要更好时,脸色不禁难看了一瞬,却又满脸笑容地加入了进去。
“……所以民女认为,这首《西河慢》在许公的诗词之中,只能是拍在最后两位而已。”
桃花顺着嘉淑帝姬的喜好,下了如此的结论。
嘉淑帝姬两眼发亮,在姜新柔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才只好停了话头:“你叫方桃花,是唐家的外孙女?”
桃花乖巧地行礼:“是的,家父在保康门外开了一家休憩的好去处,有专门给女子泡汤的地方,还有各种新鲜菜色以及最新编纂的戏曲,再有一个月便开张了。若是帝姬愿意赏脸让桃花招待,那实在是桃花的攒了好几辈子福分!”
“哈哈”嘉淑帝姬被桃花的说法给勾起了兴致,“在我的面前,你也敢说新鲜,本宫可是见识过不少的戏曲?”
“当然,桃花敢这么说,是因为这些戏本儿都是桃花自己编的,有两个故事还是受了许公的启发,自然敢保证绝对不会同这市面儿上的重样!”
“那好,若是你那里开业了,就给本宫送个帖子,本宫若是有时间,便去你那儿看看,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本宫自然大大地有赏,若是你敢妄言……你的买卖可就开到头儿了!”
留下了一句同时带给桃花希望与杀气的话语,嘉淑帝姬在众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身旁的姜新柔回头看看桃花,留下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唐秋云的腿一软,靠在了身后的丫鬟怀里,又惊又惧地看着桃花,一只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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