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儿这了两日很是不对劲,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对花薇儿的关心也是烦躁得很,就连桃花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恍惚应付着。
桃花本想让她自己转过弯来,十六七岁的姑娘,有些个小心思,小情绪都是正常。
只是看花舞儿在花薇儿问了她两句之后怒气冲冲地推门就跑,还朝着院子里的大树猛踹了几脚之后决定,还是得同她聊聊。
桃花平日里都喜欢喝一些汤啊水的,能够喝甜的就绝对不喝咸的,好在家里的刷牙子和牙香都是买了成官人刷牙铺里头最好的。
他家的牙香里头用了沉香、檀香和冰片,还用了熬好的蜂蜜调和,每天用上一点儿,不仅能够清新口气,还能够败火。
因此,虽然桃花对甜食如此沉迷,仍然有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然而,这阵子桃花却不得不摒弃了甜甜的饮料,喝起了苦茶,实在是因为操心上火。
城外的流民走了又来,倒是越来越多。人多吃饭的嘴就多,只是常知府这些年虽说不至于开着清水衙门,但是平陵到底也不是扬州那样的富庶之地,这施粥施饭的,到底也是没了底气。
常知府便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城里的这些个乡绅地主还有店主的身上,可是经过了一个月之前的那一场大乱,许多人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哪里愿意多掏出钱来。
尽管常知府软硬兼施,大家都出了钱,只是如同辛道这样痛快的还是少,常知府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了。
桃花不知道,这世道是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再加上明年哥哥方延煜又要参加殿试,他成功的几率应该是很高,只是成功之后等着他的,又不知道是怎样的未来,一家人在朝廷没有什么背景,方延煜将来能不能够当上官,能当上什么样的官,都是个未知数。
桃花在半年前已经停止了生意的扩张,尽量地攒起了钱,就是做了一个准备,在她看来,也许去汴梁能够有更多的发展,也能够给方延煜更多的助力,还能摆脱这边的亲戚,唐氏也能够有机会去父母身边尽孝。
只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大,在汴梁,又有太多的未知数,桃花觉得自己没有权利为全家做这个决定,于是,仍然只能是静观其变。
“娘子,你叫我?”
花舞儿走进了门,只见桃花正坐在桌边发呆,手中还捧着一个大大的茶缸子。最近娘子突然改喝了这顶苦的苦丁茶,整日里抱着个特制的大缸子吸溜吸溜的,倒像是个老头子一般。
桃花听到了花舞儿的叫声,这才回过了神来。只见花舞儿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眼中无神,就连头发丝儿都没有精神地塌了下来。
“嗯,我想告诉你一声,仓恒大哥同文丁哥明日就要走了,你看着帮他们收拾一些行李。虽说他们什么东西都不肯要,不过这出门在外的,他们又同大队伍分了开来,总要准便点儿干粮盘缠什么的,舞儿你来办吧。”
“什么?”
花舞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却看见自家娘子正用一种略带担忧的目光注视自己,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是知道的。
“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注定是要走的……舞儿,你能做好吗?”
桃花的声音轻柔地飘了过来,像是一片温暖的棉花。
花舞儿的眼眶热了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即便是那文丁哥不走,他的目光也整日都在自家娘子同那貌美的黄文君身上上,如何能够注视到她这么一个男孩儿一样的丫鬟呢。
花舞儿低着头,迅速地点了点:“舞儿知道的,本来,本来就是我不知好歹……”
桃花又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上了花舞儿的双肩。桃花的个子没有花舞儿高,倒像是找她撒娇一般地踮起脚尖。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傻舞儿,说得这是什么话。那文丁年轻俊秀,说话谐趣,功夫又好,还没有婚配,我本来也觉得配我们舞儿是极好的……只不过啊,他到底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总是要离开,他的身上又有很多秘密的样子……
我本来想着,若他是认真的,有这个诚心,我也可以让他把你带走……只不过这个人是个过客呢。舞儿可爱又单纯,我想让你务必找个对你十分地好的人才愿意放手呀……”
试着把话说得更加婉转一些,花舞儿的这个心思萌芽得要晚上一些,因此也更是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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