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轩心里百转千回暂时想不出主意,又顾及锦绣先是折腾半宿又醉酒昏睡,这都正午了还没吃朝食,此刻万不能倒了她胃口。
于是,荣轩只当妻子是重病患般熨贴伺候,默默一勺勺喂了梗米粥,等采薇、白华将一切收拾妥当告退后,方才抱了她回到里间捡了个舒服姿势安置于床。
寂静中,锦绣本想看看话本或拾掇针线打发时辰,可身边却没个贴身婢女伺候,没法帮忙拿东西。
方才很有眼色端茶送水相当及时的荣轩此刻偏又杵在旁边木楞而立,瞧着是一副有话要讲的模样,锦绣只得按下旁的心思,看他准备怎么说。
谁曾想,片刻后荣轩竟然二话不说撩开袍角便跪在了脚踏上,硬生生将那檀木的脚踏板子砸出“嘭咚”一声巨响。
自幼在宫中当差的他早将下跪这动作磨练为了生存技能之一,哪怕是跪着爬他都丝毫不会觉得为难,反倒是锦绣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寻常人家长大的她,因固有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观念被眼下夫君这直挺挺的模样唬住了,赶紧伸手想要扶拽。
“赔罪啊,”荣轩坦然回答,不仅没起身还挡下了锦绣的胳膊,劝她倚回原位,“你坐好,别栽出来或碰到伤处。”
“哦。”锦绣喏喏点头,神色很是尴尬,她活了两世还真没听说哪家夫君能给自己妻室下跪的。
昨夜里被荣轩算计一通还跟囚犯似的打上印记,再加上经由此事前辈子死前的惨状又开始在脑海中翻腾,她心里确实很不得劲儿。
明明一直怨气满腹可经由对方这么一跪,心软小娘子反倒有些不自在的捏起衣角,软糯了语气道:“哪需如此……”
“我知你心里难受。对不住,这事儿都怨我,若是跪一跪能叫你消气我不介意就这样多待一会儿。”荣轩神情真诚言辞恳切,又伤心疾首般忏悔一通,着重点明自己烙印之举并无坏心,不过是因心中忐忑才想为两人关系求个磨灭不去的证明。
说话的同时他一直观察着锦绣的表情,见对方并没流露厌恶神色顿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她偏又垂着头不曾搭白,荣轩便知自己目的并未达到,还需继续努力。
“你,抬头看我一眼可好?”他伸出左手搭于锦绣膝上,右手扬起比划出了指天起誓的姿势。
锦绣闻言抬眼,只见荣轩身着交领的淡青色薄棉袍,腰带松松而系,大约是他方才抬臂幅度偏大了些,领口处已隐隐敞开,她本就高坐于床这么俯视而下,自然而言便看见了夫君胸口烙着的“锦绣”二字。
许是没擦药又刻意被荣轩作践的缘故,那烙印深红发紫看着很是凄惨,倒比她自己腿上的伤更为瘆人。
“你……”锦绣见此情形吃惊得猛然圆睁了眼,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他的朗朗起誓声给打断。
“欲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荣轩借用《诗经》表态,随后又一脸正色说了更为严苛的誓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再无哄骗欺瞒,若违此誓——来生继续宫中为奴。”
吓!这意思是,下辈子还当宦官?锦绣做梦都没想过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本该一脸动容的她顿时给惊呆了,失神的望着夫君半晌说不出话来。
挺直脊梁跪着的苦逼本以为自己话音一落妻子便会感动落泪,自己就可借机搂抱亲吻再顺势起身,谁知她却没能按自己的想象行事。
一时间荣轩被逼得没法子,只好使出杀手锏——“啪啪”几耳光就冲自己脸上扇了过去,打得既脆又响,嘴里还絮絮叨叨继续赔罪,神情极度悲切就差没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这,这又是演的哪出?!锦绣见他左右开弓扇着自己大有一副“你不说原谅我就不停下”的意思,顿时从目瞪口呆变为哭笑不得。
这不耍赖么,逼得自己必须点头表示谅解呐?
锦绣虽明知道荣轩此时依旧是在耍心眼,算着自己心软见了他那烙印以及这般举动自然不会再计较昨夜之事,可如此真切实在的致歉却依然叫她心中暖烘烘的,这世上又有几个大男人愿意卑躬屈膝至如此地步?
如此一想她赶紧伸手拉住夫君衣袖急道:“快停下,别这样!够了,真够了,我不生气了!”
“真不气了?”荣轩停了手看向爱妻,再次确认道,“以后就这么好好过日子不闹别扭了?”见其点头后他顿时阴转晴露出了灿烂笑容。
随即,“唰”的从脚踏上一跃而起坐到床边,捧着妻子小脸怜惜又轻柔的吻向那红肿处,一番耳鬓厮磨甜言蜜语。
两人腻歪着说了一会儿话,锦绣忽地探手轻轻抚摸着荣轩的脸颊,疑惑道:“为何,为何都不见有明显指痕?明明……”方才明明扇得耳光响亮啊?此刻却仅仅只是略微泛红不见肿胀。
稍一思索后,她顿时气得笑了:“你才发誓说不会哄骗的!”
“呃,”一番唱念做打演戏过火的荣轩尴尬着笑道,“哪有哄骗,不过是皮厚罢了……”
“是么?”锦绣也学着夫君往常的赖皮模样挑眉微笑,搭在他腰际的小手却并起两根指头往那肉嫩处狠狠一掐又一拧,嘴里还笑道,“那我试试究竟有多厚?”
荣轩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却不好意思呼“停下”,只得硬生生受了。
随后他还赞锦绣做得好,握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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