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锦绣拽着毛笔冥思苦想之时,肩头冷不丁得被人按了按顿时吓得一哆嗦,正回头想看个究竟,就听到夫君在身后问,“在做什么,”
那语气少见的没带什么笑意,神情也有些严肃,本就被突然吓一跳的锦绣看后顿觉瘆得慌不由干笑道,“没什么,就画图研究研究,呃,不知道在哪儿埋重要东西更好。”
锦绣倒没企图隐瞒自己打算埋“宝藏”,前几日就告知过荣轩她已经接受了叶菁分的家产,近日出售产业一事也没避着他,或者说想避也避不了。
她只是有些奇怪夫君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他好长时间没阴阳怪气的闹脾气,不知今晚这是怎么了?
锦绣不由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没觉着出了什么大纰漏,难道是……仰着头的她顺势看向荣轩身的窗户,瞧着那天色顿时一愣。
不知不觉竟已月上树梢,果然是寂寞了嫌弃自己没围着他转悠奉承吧?
“哥哥帮我看看可好?”锦绣抿唇一笑,拽着荣轩衣袖站起身让出椅子,将其按入圈椅坐下后又轻轻为他捶着肩膀,同时俯身在耳畔呢喃低语,“两大箱东西想不出个合适的地方收藏,真叫人头疼。”
上回东西不多,挖坑埋房契、地契等物都是半夜里她自个儿拿了花锄偷偷干的,没任何人知道,这次慌慌张张查看忘了避人耳目,如今想要再埋东西就有些踌躇了。
唯恐自己一行人离开后就被奴仆监守自盗,金锭就算刻了字也能融掉再用,丢了也白丢。若是全带着往西北走,又担心战乱一起只顾得人命留不了钱财。
荣轩却并没回答锦绣的询问,只淡淡道:“在藏东西之前,不如先说说为什么?”
“嗯?”锦绣有些不明所以。
正疑惑着,又见荣轩另抽了张宣纸一面写写画画,一面慢悠悠问道:“旁人都是有钱了便置地盖房,你却反其道而行,总归有些什么缘由。”
“……”锦绣心头顿时一个激灵,却不好直说是因为担心那似乎不可预见的战乱,只得敷衍道,“这不是要远行了好几年不回来么,没人打理还不如卖出去省事儿。”
“甘州张掖距离兰州不算近,确实没法亲自盯着,”荣轩说着顿了顿,拉着锦绣的手牵她坐到自己腿上,盯着她神情缓缓道,“不过,总比京城近些。”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当初都没想着出售,如今为何另起主意。
“……”锦绣顿觉奇怪,她卖东西时都不见夫君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这会儿是闲得无聊了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看着他不依不饶的神情,锦绣不由叹息着想了诸多理由来回答:“那时本也想着顾不过来就卖掉,可时间太紧一时无法脱手,又没值得信任的人托付……这回看到出产太少更是不想留了……边关平静了好几年带得地价变高,如今卖了也不亏……”
说罢又一笑,娇滴滴竖了食指轻轻戳着荣轩胸口。
一面调笑一面请求似的低语:“我就盘算着等几年到京城置地去,到时在眼皮下隔着又有哥哥帮衬,这才能放心。你看,到时是买田地还是商铺好?”
“哦?”荣轩挑了锦绣下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言有所指道,“你可知,有的人心虚后会变啰嗦,或者,左顾而言他。”
若真是坦坦荡荡就该翻白眼直截了当逼问“我想知道的是在哪儿藏钱比较好,扯那么远干嘛”,而不是被自己稍微一盘问就东拉西扯瞎掰,甚至拐到了几年后回京城如何操作上去。
“哪,哪有什么心虚,”锦绣强作镇定,嘟嘴不满道,“不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当我犯人一样审啊?”
“哼。”荣轩冷哼一声没再接话。不心虚为何马上就想到自己曾是内寺伯,常审犯人?
他很是清楚,如今夫妻关系融洽,妻子根本就不再惧怕自己,炸毛时咬一口捶两拳的事情常有,此刻这躲躲闪闪却又故作无畏的表情以及僵直的肢体感觉,明显不正常。藏钱的真正缘由一准涉及了她那不愿说的秘密。
一时间,整个书房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只能偶尔听到灯芯燃爆的噼啪声,锦绣慌得根本不知眼睛该看向何处,踌躇半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一段时间夫君依旧揪住那不曾诉诸于口的秘密不放,原以为已经敷衍过去却不过是他在等自己自觉自愿的老实交待,也对,秘密是需要交换的,哪有只听不说的道理。
曾身为内寺伯的他想必并不缺逼供的手段,只是不愿往妻子身上使罢?锦绣无端想起了新婚那日他那恶狠狠的恐吓威胁,要依样画葫芦再来一回,自己一准受不住什么实话都得吐出来。
当锦绣在盘算说抑或继续隐瞒的同时,段荣轩则在结合各种前情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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