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肖氏一人趴在榻上,她扯着嗓子哀嚎不止:“应哥儿,未哥儿……”
“我可是你们生母啊,你们这么做也不怕遭报应吗?”
门外守着的丫鬟早就堵住了耳朵,任凭里面怎么喊也不开门,直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其中一个丫鬟抬起头看了眼时辰:“今日折腾得差不多了,也该给口吃的了。”
“真是晦气,摊上这么个差事。”另一个丫鬟撅着嘴十分不满,日夜不停地听着里面人叫骂,还不许人死得太快,还要吊着口气。
“嘘,别抱怨了,等这里面的人断了气,咱们就可以出府了。”
埋怨归埋怨,两人手下也不敢怠慢,提着一壶水就推开门,屋子里隐约还散发着恶臭味。
原本丫鬟就心存怒火,这会儿就更是忍不住了,没好气地朝着肖氏的脸上狠狠的掌掴:“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这么糟蹋人,依我看,就该活活饿死了省事儿。”
肖氏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这下更是被打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床榻上,顿时疼得肖氏龇牙咧嘴,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被两个丫鬟一把扯下身子往地上一扔,她趴在地上,趁着两人在收拾床榻上,她眯了眯眼,看着外头阳光灿烂,肖氏贪恋地朝着门外爬过去。
她本以为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之后有出息了,她就熬出头了,至少会比两个妯娌强。
可谁能想到,她不仅没有享受儿子的福气,反而还要日日被人虐待,就等着死了。
肖氏艰难地趴在了门槛上,望着外头,贪婪的呼吸着,忽然看见一道人影快速地闪过。
“应哥儿!”肖氏大喊。
那是她的儿子,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肖氏的呼叫声顿时惊醒了身后两个丫鬟,气得二人将肖氏又重重拖了回去,一人要动手却被另一个拦住了:“别打,身上落下伤可就不好了,也熬不了几日了,今日的水就不必给她了。”
动手的丫鬟这才作罢,一脸嫌弃地将弄脏了的被褥全都带出去,最后又将门狠狠地关上,落了锁。
肖氏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她使劲拍打着门,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半个月后
肖氏的病情越来越重,赫连氏听闻后便将孩子留在了赫连府上,独自赶了回来。
临走前,贾夫人劝:“孩子就放在这,你只管安安心心处理那头,别分了心神。”
“多谢舅母。”
赫连氏时隔二十多日才看见了肖氏,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终究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
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人竟是肖氏,苍老得太快了,眉眼全都是皱纹,脸色又黄又垮,一双眼睛浑浊不堪。
“夫人,老夫人这是病入膏肓了,二爷日日来伺候,还特意请了大夫诊脉,可老夫人的记性越来越差,经常满嘴胡说八道,也把二爷折腾得不轻。”管家提前得了吩咐,在赫连氏耳边诉说楚应的种种孝顺:“若不是老夫人病重了,二爷是不是派人去打搅您的。”
赫连氏难得装糊涂没有拆穿管家的谎话,她面露担忧,却迟迟没有上前,只是在一旁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眼角;“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告诉我一声,身为儿媳应该照顾长辈的。”
“夫人多虑了,二爷不会怪您的。”管家赶紧替楚应又说了几句好话。
赫连氏闻着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药味,她拿出帕子掩住鼻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轻轻地朝着榻上人喊了句母亲。
肖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了眼赫连氏,她连叫骂的力气都没了,又轻轻地闭上了眼。
若不是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还以为是人走了呢。
当着管家和一众丫鬟小厮的面,赫连氏又关心地问了几句:“母亲怎么这般瘦弱,可还有缓和的余地?”
“夫人,老夫人这是心病导致,已经药石无医了。”管家长叹口气。
病榻上的肖氏闻言嘴角颤抖着挤出冷笑声:“何必装模作样,有些人心知肚明,口腹蜜剑杀人于无形,迟早会遭报应。”
赫连氏脸色微变,管家急忙说:“夫人莫要往心里去,老夫人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什么人什么话都在骂,二爷也是没法子了。”
正说着,楚应走了过来,和管家说的一样楚应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窝下一片暗青色,脚步虚浮,眼珠子通红。
看上去就是伤心过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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