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不由自主的换上了尊称。
莫非接过安家慧递过来的水,不急不躁的喝了一口,“柯大小姐可以和你爸先生谈一谈,由他出面与港府联系一下。
“我们直接把厂子建在大埔北区,或者元朗都行,那里偏远且有大片的土地可供开发,可以大规模建厂,并提供相应的工位来招聘大量的员工。
“甚至,我们可以向港府做出保证,招聘的员工,绝大部分都可以面向低收入家庭的人,条件就是土地的价格不能过高,而且要分期付款。”
这下子,不只是常怀恩感到惊讶了,就连柯超琼和陈琪都彼此对视一眼。
深感莫非那匪夷所思的想法,以及天马行空的思维。
低收入家庭的问题,现在已经成了香江最头疼的事情。
要知道,在香江很多生活没有保障的家庭,特别是那些没有书读的青少年,也正是社团帮派什么的,招揽人手的一大源头。
如果能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整个香江的社会治安问题,就必然有一个很大的好转。
而很显然,这也是广大人民群众以及上面,最想看到的积极的一面。
所以,如果现在就有人可以站出来。
别说从中雇佣几千上万人了,就算是招聘个几百人,也能让人看到生活的希望,进而安分下来。
毕竟,最起码让人有了一个盼头,就能为更多的人带来希望!
而一个好的开始,往往最能引起象征性意义的影响。
这是整个港府和社会舆论界,最期望出现的情况。
有名、有利,还能解决一部分实际问题,这个,是可以当作典范的嘛。
而有了第一个,难道就不会出现第二个?
很明显的事情嘛。
柯超琼瞬间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
而做这种事情,老爸最是喜欢了……
…………
1980年的春节。
对于莫德清来说,是一个近几年来,最让他高兴也是最让他满意的春节。
莫世文的改变最大,也是最让他深感欣慰的。
莫非的成长,也肉眼可见,不论是医术上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成熟得体了很多。
当然了,还有自己很是期待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儿子。
是的,莫非都能很肯定的判断出这是个男孩,他凭什么就比侄子的医术差?
莫非却是真的能确定,谭颖怀的,就是一个儿子。
而且,他判断出来的时间,要比伯父想象中还要早得多。
只是怕说出来吓着别人,才没有敢透露出来而已。
所以,早在元旦前后,他就把这个结果偷偷的告诉谭颖了。
而如今,算算预产期,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莫德清的心里,还是很有些迫切感的。
他不知道别人老来得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反正在他自己的内心里,是很有些忐忑与期望交织的复杂感情的。
至于谭姨,那就是纯粹的母爱泛滥了。
没有了莫世文那种无形中的排斥给她带来的压力,她就仿佛瞬间找回了曾经失落的韶华,将温婉和慈爱、典雅与娴淑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她一边不时的为莫非和莫世文两兄弟夹菜,一边还不忘,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脸上的笑容里,都满是圣洁的光辉。
就能让你不自觉地,感染到某种被宠溺包裹的温馨。
或许,这就是母爱吧!
莫德清一脸感慨,“本来,今年是应该回老家看看的,只是这事赶事的,到头来,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明年吧,希望明年,咱们全家一起回一趟浦江,要不然,这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不怎么踏实。”
原本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说起这个有些伤感的话题。
但是,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永远不会因为地域上的界限而淡漠,反而会随之凸显的愈发浓厚。
莫非连忙捧臭脚,“伯父我支持你,明年肯定有机会的,而且,今年从香江回去探亲的可不在少数。
“这种两地之间的交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的越来越频繁,以后啊,您什么时候想念老家了,随时都可以过去看看的。”
这里也只有他最适合发言。
因为有年龄优势嘛,说错了话,都能算是童言无忌的一种。
莫德清老怀甚慰,“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吃饭,吃饭,这人上了年纪啊·,就容易伤春悲秋的。”
莫非继续舔溜,“伯父您这年龄,最多只能算是年富力强,老当益壮什么的,您还配不上呢,更别说什么上了年纪了,有些为赋新词了,太过于勉强,不合适。”
“就你话多,”莫德清笑眯眯的看了莫非一眼,满脸宠溺,“明年自己的学业要自己抓紧了,千万别掉链子。
“还有啊,我听说你谈了个小女朋友,别的我不管,但性格为人、本分规矩可不能视而不见,而且,你小子心里也得有点儿数,知道不?”
莫非愕然,“这是哪个嘴碎的乱传谣言啊,伯父,我们可是朋友来着,无非就是很要好的那种而已,但是和男女朋友那事儿,还是不一样的。”
莫德清呵呵一笑,“我也没说别的啊,就是让你心里有点数儿,你着什么急啊?”
莫非拍了两下胸脯,“噢,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别人给误导了呢。”
“呵呵。”
莫德清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莫非的口是心非。
但他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一直很有信心,本着堵不如疏的道理,慢慢的引导着他,不至于偏离正路就足够了。
而莫非,又何尝不知道莫德清的心思?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无非也是配合自己的年龄而已。
总不至于拿一副更老道的处事态度,去面对自己的伯父吧。
那更不合适。
所以,他一直在刻意的,把握着某些分寸。
谭颖就只是温婉的笑着,不时为家人夹菜,也不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