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哈哈……”海盗们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每次议事皆无疾而终,见这帮家伙又没心没肺起来,顾三麻子心情烦躁地大吼道:“闭嘴!”
茅草屋里安静下来,他依然怒气难消:“让你们出个主意,一个个都蔫蔫吧吧的。嘲笑别人,倒来劲得很!”
他发起火来,除了张海豹,没人敢哼一声。
张海豹沉默,顾三麻子气没地方出,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
人走屋空。
顾三麻子瞧着,心里就是一阵悲凉,自己当年在海上,好歹也是个响响当当人物,没存想今日竟混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生着闷气,提起酒坛就猛灌一通。
“三哥。”
听到这怯生生的声音,顾三麻子心里更是生气,骂道:“你就不能有个男人样?尽丢老子的脸!”
“三哥,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活着。”
整个顾家只剩这窝囊废和自己,除恨铁不成钢外,顾三麻子对他照顾有加。
听他这么说,顾三麻子放下酒坛,叹息一声道:“老五啊,寻个机会,你自个去登莱,也好给咱顾家留个后。”
顾老五来到顾三麻子身边,悄声道:“三哥,山东的例子摆在那,沈柏溪决不可能成事。”
“那又如何?”顾三麻子眉头一皱,这他不是看不出来,可关键是人心不齐,没法北上。
顾老五一本正经道:“三哥,不是老五说你,你这个人就是太仗义,迟早会死于此。”
恶狠狠地瞪一眼顾老五,顾三麻子只顾喝酒,沉默不语。
知道有戏,顾老五说道:“三哥,我私下联络过了,现在大约有七成人,愿跟咱去登莱的,但得把家眷带走。”
这些落海为盗之人,什么时候命没了都不知道,很少有人把家眷带身边,基本是化名为盗,家眷留在陆上。
对他们而言,家是唯一的寄托,必须得妥善安排。
顾三麻子醉眼一睁,片刻后说:“那也得好聚好散。”
“唉……”顾老五一声长叹,知道今晚又白说了,打个哈欠,离开茅草屋。
他像一只在黑暗中行走的老鼠,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茅屋,衣服都没脱就上了床。
刚要睡觉,就听得吱呀一声,屋门缓缓打开,一个削瘦的身影闪进来。
唉地轻叹一声,顾老五翻身坐起,埋怨道:“我说小海,下次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来?”
“五叔,你都活得像窝囊废,难不成小侄就要当大男人?”顾小海嘿嘿笑道。
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小家伙,顾老五也颇为头痛。
不过,作用还是挺大的,暗中探人口气的事都是他干的。
顾小海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烤熟的海鸟,撕一半给顾老五,说道:“五叔,二当家、三当家和四当家都在跟自己人商议,恐怕对大当家不利啊。”
“可我说了,他不听啊。”接过半只海鸟,顾老五生气道,“他张口闭口都是义气,问题人家不跟他讲义气,有机会都想捅他一刀啊。”
两人埋头吃了会海鸟肉,顾小海提议道:“五叔,要不先上岸,再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