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待渡过难关,老夫便全力以赴替你寻凶,以雪尔心头之恨。”
“多谢沈家主援手。”陈世扬转怒为感激,“此恩小子铭记在心。今后,只要沈家主有令,小子必赴汤蹈火。”
“好,好,好。”沈柏溪连叫三声好,此后即吩咐道,“贤侄,事不宜迟,明日你即出海与顾三麻子联络。”
“沈家主,那小子在哪上船?”
听了陈世扬的话,沈柏溪不禁一愣,问道:“贤侄,你不会连顾三麻子在哪都不知道吧?”
陈世扬苦笑道:“沈家主,这等事,家父从未让小子插足。家父遇难后,顾三麻子只派人送来丧礼,其后没再联络过。小子真不知他在哪?”
他说得倒也合理,这等隐秘事,通常不会让后辈沾染。海盗又是狡兔三窟,单凭过往经验,很难找得到顾三麻子。
而沈柏溪却是刚与人联络过两次,自然知道顾三麻子落脚岛屿。
于是,大家目光都落到沈柏溪身上,看他会如何行事。
“这样好了,贤侄。老今日派人送海图给你,明日你即出海。”沈柏溪非常果断。
陈世扬点头应允,却又为难道:“沈家主,自家父遭难,出海的人多弃小子而去,您看能不能……”
一听他提到父亲遭难,便会冷场。
那些挖陈家墙角的缙绅,脸色更是难堪。
沈柏溪倒很坦然地答应道:“世扬贤侄,老夫派出海经验丰富之人,随你船出海吧。”
心里却是冷哼:算你识相,不然今日就别想离开太湖。
陈世扬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沈家主,给小子一份立功机会。”
随后,他朝其他缙绅扬扬眉,笑道:“诸位叔伯,小子立功,可别眼红噢。”
“这小子……”
沈柏溪笑着摇摇头,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走就走,陈世扬上船离开无名小岛。
在船上,他与管家说得眉飞色舞,大谈自己从沈家主那争取来立功机会,这次一定要办好,让那些蔑视陈家的人好好瞧瞧,陈家后继有人了。
管家老怀甚慰,一边抹泪一边笑。
回到吴县府中,他顿时恢复家主的威严,吩咐管家安排出海事宜,然后让人伺候洗了个澡,方前往母亲房中。
“老爷,老夫人在房中。”一个大丫鬟福了福。
陈世扬微微颌首,整理下衣服,方抬腿迈进母亲房中。
“孩儿见过母亲。”
“我儿,快过来让母亲瞧瞧。”
瞧一眼老迈的母亲张开双手,陈世扬眼睛顿时又红了。
老贼,害死我父不说,还害得我母亲哭瞎了眼,此仇不报,我陈世扬以死谢父亲在天之灵!
让丫鬟带上门,在外候着,陈世扬快步走到母亲身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激动道:“母亲,老贼同意孩儿出海了。”
“真的?”
老夫人同样激动,用力握着儿子手,浑身都在颤抖。
“真的,母亲。”陈世扬牙齿咬得咯咯响,“陛下在山东大获全胜,那些原本支持他的文官都退却了,老贼现在是孤注一掷,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