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孙杰怒声呵斥。
二长老跟着又加码:“大人,孔府现在还供着‘成至圣文宣王’牌位。”
这事也不新鲜,也就小辈们不甚了解其中曲直。
“孔胤植,尔身为孔氏族长,诽谤皇家、忤逆君上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听孙杰直接给他定罪,孔胤植顿时哭着喊冤:“大人,冤枉啊,这是历代衍圣公所为,罪人也不敢撤啊。”
“大人,奸贼孔胤植还诅咒圣上,说……说……”二长老吞吞吐吐,不敢把那字眼说出来。
审判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也没人去催他说出大逆不道的字眼。
这时,旁听席上的袁可立淡淡道:“今上无忌,你说吧。”
二长老扭头望向袁可立,脸上仍满是顾忌。
大家的目光也聚集到袁可立身上。
袁可立神色依然淡然,道:“说吧,一切由老夫承担。”
“是,大人。”二长老没有底气地应一声,转回头来,一脸沉痛道,“诸位大人,诸位乡贤、名士,孔胤植贼子,诅咒圣上‘小短命鬼’。”
“你……”孔胤植拼尽全力,为自己辩解,“撒谎!”
孔尚云冷哼一声,接口道:“大人,罪人可以作证,孔胤植不止一次诅咒圣上。”
“我等也可作证。”其他长老争先恐后地作证。
孔胤植直接瘫软在地,别说这是事实,哪怕不是事实,在那帮吃里扒外的家伙勾结下,也能三人成虎。
他的表现,让大家更觉得是确凿无疑。
“忤逆之徒,竟然诅咒圣上!”先前质疑的那位乡贤,气得身体直发抖。“孔圣怎会有你这等不耻子孙?”
有乡贤在旁劝解,也有乡贤怒斥:“孔胤植,竟敢诅咒圣上,真是大逆不道!”
审判场内,没一个不气愤填膺的,毕竟这是政治正确。
待大家情绪发泄得差不多,孙杰朝公诉席伸伸手,道:“请公诉方继续。”
一位副都御史起身,总结道:“审判官大人,孔胤植连圣上都敢诅咒,可见其嚣张跋扈到何种地步。孔府通奴贩粮,孔府长老固然罪责难逃,但罪主要在孔胤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与左右两名少卿轻声交流一会,孙杰提起惊堂木一拍,道:“审判官一致裁定,曲阜孔府通奴贩粮,罪责主要在孔胤植,几位长老和管家承担次要罪责。”
随后,他张着笑脸向旁听席,拱手问道:“诸位乡贤,对审判官的裁定,可有异议?”
“无异议。”
连商量都不用,乡贤纷纷点头认可。
在几位孔府长老退场后,孔尚高被传讯到场。
曹思诚问道:“罪人孔尚高,曲阜孔府通奴贩粮,是否由你一手经办?”
“大人,的确是本人经办的。”身为污点证人,孔尚高自然知道该如何回答。
曹思诚又问:“是谁交待你经办的?”
“是家兄孔尚云找上我,说衍圣公吩咐的,让我配合建奴人,组织粮船运粮。”
孔尚高说完,大家下意识望向孔胤植,却见他一脸麻木,没有辩解。
“罪人孔胤植,孔尚高所言,可属实?”曹思诚却没放过他。
孔胤植脑袋僵硬地点头,嘶哑着声音道:“是孔尚云推荐,罪人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