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右侧是二十名德高望重的乡贤专座。
被告席和证人席在正前方。
其后则是旁听席,除了审判和公诉人外,其他查案官员名士均列席而坐。
现场安全由卫队负责,刑部官员负责传唤案犯和证人,以及递呈证据。
大家都落座后,曹思诚轻咳一声,开口道:“传……曲阜孔府通奴贩粮案主犯……孔胤植!”
负责传声的卫队警卫,扬声高喊:“传……孔胤植!”
刑部官员听到传讯,押送孔胤植进审判场,交给两名卫队警卫,一左一右,将他押送到被告席上。
孔胤植须发蓬乱,满脸憔悴,站在被告席上,两眼茫然。
例行公事,验明正身。
主公诉人曹思诚起身,开口道:“审判官大人,对刑部递送的公诉申请,都察院进行严密细致地核查,认为所有证据如实,符合公诉要求。都察院特此提出公诉,请审判官大人,判决曲阜孔府通奴贩粮罪名成立,叛决孔胤植为此案主犯的罪名成立!”
孙杰微微颌首,转问孔胤植:“孔胤植,你可认罪?”
孔胤植没有反应,左侧的卫队警卫捅捅他腰,低喝道:“快回答!”
“孔胤植,你可认罪?”
孙杰抬高声音,孔胤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朝审判席哭喊道:“大人,本公冤枉啊!”
“放肆!”孙杰高喝道,“你是通奴主犯,哪来的本公?说自己是罪人!”
孔胤植的哭喊被孙杰喝止,又陷入迷茫之中,嘴里喃喃自语:“罪人?谁是罪人?我是衍圣公啊。”
啪!
右侧的卫队警卫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拍,孔胤植“啊哟”地痛叫一声,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一股臭味发散开来。
两名卫队警卫厌恶地看着他,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一时僵在那。
刚开始审就大便失禁,孙杰不由眉头紧皱,顿了顿,便道:“带他出去,收拾干净再回来。”
主犯被带走,审判停了下来。
审判台上,众目睽睽,大家没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等。
下方的旁听席,则议论纷纷。
抛开通奴案件本身不说,就孔胤植那不堪表现,便令人感到不耻。
从这个要学识没啥学识、要风度没什么风度的衍圣公身上,可以看出曲阜孔府这座儒家丰碑,只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
大家又想到,自万历朝以来,大明读书人的表现,与曲阜孔府何等相似。
心中无父无君,只有白花花银子。
为唯利是图的商人站台不说,甚至面对建奴侵犯都能相互拆台,心里根本没有朝廷,没有大明江山。
只有党派利益!
乡贤之所以为乡贤,是因为他们心中始终恪守道德底线,没像大多地主豪强那样,欺压平民百姓。
他们心中还是能分得清是非的。
在这个场合,袁可立有着超脱的身份地位,他没有参与谈论,却密切关注周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