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还找了个不知道哪来的乐师。那个乐师一头长长的白发,一袭白衣,除了眼睛是蓝色其他清一色的白,还带了着一把琴,额头上有着一个乐符的印记。
那个醒目的印记让台下的某人注意到了他。
随着他的手指拨动,一曲宛转悠扬的仙音流传在这大殿中,众人纷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演奏的曲子实际上并不是一把琴可以弹出来的,这把琴更像是一个录音棚,里面住着无数个演奏者。
而且演奏方式也不是声音,公孙诞明白了他的伎俩,是意识乐器,通过大脑中的画面来传导音乐,这种乐器能够让人看见吹奏者心中想到的东西。只要有这乐器,就算你不叫钟子期,也能读懂伯牙。
乐师也随着音乐而哼起了曲调,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表演舞蹈的阿离身上,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奇怪的样子,又似乎是一种来自艺术家的嘲弄。
这时有人不高兴,而且有部分人非常不高兴。首先就是主办方,其次就是阿离的粉丝们(还不少)。
由于治安官在场,动手显然是不太现实的,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吃大碗牢饭,他们只能强忍怒气,等待狄仁杰的发话。
此时公孙诞一脸醉意地(估计喝了不少)向乐师走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跟着乐师唱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着,他们仿佛就是一个人一样,就连声音都是一样。而且公孙诞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看着他笑,和第一次看见狄仁杰一样,笑得让人脊骨发寒。
众人纷纷停下来了手上的事,看着两人默契地合唱,都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配上诡异的气氛,让人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向乐师走了过去,这时一记拳头落在了这乐师的脸上,他的耳边还传来了几句公孙诞的真人配音——“我还打不死你!”
要知道,公孙诞向来不是什么乖乖小孩,也不喜欢用乖小孩的解决方式,他索性拿出来他作为一个恐怖分子头头的处世哲学——打。
那人似乎被打得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被锤翻在地上,还充当了公孙诞表演王八拳的沙包,而他还没尽兴,对着倒在地上的那厮又补上了几脚。
这一顿操作整懵了一部分人,比如狄、星,还有人拍手叫好,比如新郎和虎。
此时气氛突变,公孙诞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刀,并且猛地向他刺了过去。
感觉不对劲的狄仁杰立刻做出了反应,一块令牌向他的手飞了过去,但是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发生了奇怪的事——令牌透过他的手穿了过去,没有影响到他出刀。
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就在刚刚他明明还躺在地上,遭遇着公孙诞的武术指导。
他大笑了两声,“躲起来是没有用的!”他醉眼环顾着周围,“快给我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坐到了那人留下的琴上,受醉意影响,好像快难以支撑住身体了。
旁边来了很多人想按住他,毕竟他们可不想白事红事一起办,就算不办白事见血也不吉利。
但是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但是他们明明就能看见他,而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触摸到他一分一毫。
这吓到了周围的人们,他们中有不少人向后退去,用小心翼翼的眼神远远的看着他,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充满好奇与恐惧。他也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直到阿离走了过来,一身酒气的他才肯张开双手,任由她抱着,还开口说着什么呓语,然后开始哭,又变回了那个温顺、听话的好孩子。
本来想教训他一顿的阿离,看着他的睡脸最后还是忍住没下手。
直到看见他闭上眼睛,那乐师才肯从房梁上爬下来,按着被殴打的地方,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可怜”。可能是公孙诞力气太小了,也可能脸皮比较厚,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产生伤口之类的痕迹。
这个时候就有人需要来为刚才的事擦屁股了,尧天一伙人开始向他道歉,首先是没管好,让他在这里无理取闹(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其次就是自己的责任,因为不知道谁给他递的酒。
那人看了看公孙诞,然后说道:他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旁边的人都很难理解:被打的不是你吗?他怎么会痛苦呢?
乐师的眼中流露出来了同情的目光,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我能够看得出来,因为我也曾是如此。”
他的眼睛十分清澈,仿佛从来没有沾染过浊物一般,当他看着公孙诞时,露出了笑容,两人头上的黑色印记同时闪起了一丝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