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幡然醒悟为时晚

有时候药量过大，重耳精神力紊乱，过去未来各种各样的场景在面前闪现，他眼中的金光蓝光交替，看见满山大火，看见幼小的夷吾去封地之前抱着自己的肩头说“哥哥保重”，看见朝堂之上夷吾阴狠的眼神，对波提说去杀了重耳。看见床榻之上，有一男子面色痛苦，身形瘦小形如枯槁，那男子的脸一会儿是父王，一会儿又变成了夷吾。

    也有的时候薄发判断失误，给重耳毒倒了，陷入重度昏迷，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那一个月可是把介之推和狐偃吓坏了，若不是探查到公子的脉搏还在跳，一群人估计要给薄发片成片。

    有突破之前，是因为有味药材被重耳服用之后，重耳丧失了重瞳之力。

    他无论怎么去控制精神力，无论心思多坚定，他的眼睛毫无变化，再也无法看见任何过去与未来的景象。

    薄发得了启示，对那味药材展开了研究，他寻到了所有与此药药性相悖相斥的别的药，用最笨的方法挨个给重耳试。

    最后果然如薄发的料想一般，是偶然也是必然，重耳逐渐开始能够自如地控制重瞳之力，他可以不费多大的心思，多次开启重瞳，逐渐看得更深更远。

    他看到了薄发的公子也安好于世，甚至通过探索周围的环境，知道了那位公子如今在何方。

    达到这个程度，耗时一年多。

    期间刺客小队回晋了一半，进谷了一半。

    回去的人是如何向夷吾交差的重耳倒是不知道，不过进入谷中的那些人一个都没能活着。

    薄发对他的公子忠心不渝，这一年多里也兑现了跟重耳说好的诺言，不曾伤害过重耳的士人们，不过他在谷中养成了吃人的习惯。

    所以进谷的人皆被薄发做成了菜。

    重耳他们害怕，不忍，难以理解，但在尽力尊重。

    如今也算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是时候离开山谷，继续主路行驶了。

    听到公子说要离开山谷，士人们都很兴奋。

    山谷之中的氛围压抑，待的时间长了会出毛病。

    此刻的众人也都有了野人的影子，个个都胡子拉碴，鬓发蓬乱。

    薄发带上了一年多来的研究成果，随着公子的士人部队一起穿过了山谷。

    谷外通往宋国。

    狐偃根据地图，确定了行路方向。

    从山谷出来后，先是找到地方修理了所有人的面容。

    修脸师父还是第一次在同一天里修这么多毛脸，等他把最后的薄发的脸修完之时，天都黑了，他的剃刀也钝了。

    小灵通狐偃与世隔绝了一年，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听到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第一个修完脸就上了集镇打探消息，等他回来的时候，重耳也就知道了此时的宋国在近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宋兹甫的伤势没见好转，一直住在襄邑的行宫没回商丘。

    重耳一行人看了看地图，襄邑离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还更近一点，就打算直接去襄邑见兹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