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和闲溪笑只会陪在她身边,极方川和玉垂金又因为星繁蕊的关系守在身旁,她们哪怕有去探索的心思,也无能为力。悄然间,星繁蕊在毫无察觉的状态下帮助穆壳拦下了来自星河的探查,腾出了队长解释的时间,也保障了双方协作的安全。
扬起的飞尘终将散去,护身的光芒也随之而去,降落在地的队长完全撤去了自身防备,只等着秋渐晚问出心中的疑惑。尽可能去料想可能的问题,是否猜的准确,队长自己也说不清。“咳咳,没想到这片土地分明不甚干燥,却能掀起此等规模的尘土啊。真是睡久了,眼力都下降了。下次再进行高速落体,还是注重下周遭的环境吧。”随性,率直,口无遮拦,一副全然没有察觉的模样,自顾自的说着对环境的抱怨。在帘钩量两人眼中,队长整理衣服的身影出现,那副悠然自得,懒散缓慢,一切都同曾经的她一模一样。
相比于秋渐晚的谨慎小心,帘钩量毫不犹豫的扑到队长身上显得草率而单纯。只顾着儿女情长,完全放下了戒心,看在眼里的秋渐晚未免摇头叹气。可随即一想,结合帘钩量与队长的关系,她还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实力的差距导致戒备无用,对方稍有歹念,不论如何,帘钩量都没有反制手段,不如借此机会靠近观察,尽早确认她的身份吗?结合自身实际情况的考量,自然是更合适些的。”
距离不过数米,差距再如何细微,帘钩量也应当有所察觉。陌生的气息气质间杂在原本的熟悉间,哪怕细微至此,帘钩量照样能察觉到这浅显的断点。然,不同于秋渐晚,帘钩量在扑到队长身上的一瞬间便能够确定队长的身份了。她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甚至要超过秋渐晚,因而怎样的证明才能确认是队长,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能力是否发生改变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那种深入骨髓的性子并未改变,她就是队长。
“让小帘你担心了,是我的问题,今后,可不会再给小帘替我担心的机会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哦,货真价实的我,毋庸置疑的我,相信小帘你是能够明白的,不像某个数百年没见的家伙,甚至不明白,怎样才是我……”轻抚帘钩量的头顶,而脸部朝向秋渐晚,一经对比就能明白,果然还是自己的小帘更明白自己啊。安抚帘钩量的担忧,又借以挖苦仍抱有警惕的秋渐晚,此刻队长的心情,不言而喻啊。
眼见着帘钩量的亲近,秋渐晚原先坚定的心思松动,颇有些犹豫,不明白是否该放下戒心。相较于队长,她的观念有着不小的差距。队长所最先看中的,是这个“大家庭”内的“亲人”个体,哪怕和穆壳的宗旨相悖,也不会疏远自己的“亲人”。而秋渐晚的关联重点在于,保存“穆壳”这个象征。她将人们的亲和归咎于穆壳为基础初步相识的结果,若是没了穆壳,哪怕相遇,又怎能得到基础的交流机会?又怎能得到亲近的“家人”?正是这看似简单的差距让她始终放不下穆壳的安危,她不愿意冒一点风险,只为确保穆壳无忧。然,在此刻,看到队长那挖苦的神情,她心中的坚定松动了几分,借此延展,让她的防线不断的败退,直至,队长又一次开口。
“……唉,考虑到观念的差距,我是不可能指责你的。打从最后一次关于‘名’与‘人’同你辩驳后,我就明白,你要比我更为奉公。相比于眼前自己不确定身份的亲人,还是已知的可能更为可信,可见,穆壳在你心中的比重,可要比我更高,更为重要。……不论你曾经,今后的想法如何,在当下,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你的友人,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明事理。我还是我,能和你辩驳根源与机会关系的人,不论如今还是此后,我仍旧是你的有人。能力的问题我在弄清楚后会告知你详情,在此之前,能否先相信我?我们之间的猜忌,归根究底会影响的,只会是两队的行进而已。”
一番话,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无异于将自己的心拿出,放在秋渐晚的眼前供她观察。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队长的妥协让步,换做是其他人对她抱有怀疑,一死了之已是简单,又怎可能耐着性子解释?一边继续安抚怀中的帘钩量,一边给秋渐晚考虑的时间,自己的这位友人,还真是有够麻烦。
话都说到这地步,秋渐晚如何不信?近千年前她们的争论只有她们两人清楚而已,替代品,又怎可能知道得这般详细?收归能力,放下戒心走近到队长身边,这一次,她的准则,向内心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