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漫卷西风,被衡江纸醉金迷不接地气的所谓的有钱人,传的邪门。
就连陆一鸣偶尔也会被人询问,打听几句。
近来更甚。
江北见过林昊几次,交集不多。片段式的信息,都是从陆一鸣那里听来的。
他和蔺程程的事,并不难猜。
江北迅速理清闻烟今晚的失落,轻拍着她的背,侧脸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他能说什么呢。
好像说什么,都不能让此刻的闻烟踏实下来。
于无声处,江北圈着闻烟的手臂越收越紧。落在她耳畔的吻,越来越密集。
等闻烟平复好,江北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小力的挣扎,他才把人放开。
被酒意和泪水打湿浸红的眸子,像小鹿一样惹人怜惜。
江北的唇瓣轻触着闻烟的额头,短暂的触碰后,江北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烟烟,你还爱我,对吗?”
闻烟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起身,退后两步。
“先帮我把程程,抱到次卧吧。”
闻烟先一步走开,把客厅所有的灯点亮,听到江北的脚步声,她才走到次卧,先开了灯。
江北把醉酒的人放下,避嫌的退到门外。
闻烟把程程安置好,想走去卫生间弄点温水。刚到门口,就听到隔壁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江北看她站在门口,宠溺小笑着。
“别惊讶,照顾醉酒的人,经验丰富。”
他这话,意有所指。
闻烟没理他,接过他递来的毛巾。
照顾醉酒的人,真累呀。闻烟一通忙活下来,给蔺程程盖好毯子调好温度。又看了看,才离开。
江北还没走,在帮她收拾阳台上的那些。
闻烟很茫然,不知如何处理眼下这困顿的局面。
她像被定格在原地的陀螺,本该旋转跳跃恣意洒脱,可突然被外力定格,无法动弹。
端着托盘转身的江北看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他把托盘放在岛台上,有些紧张,“怎么了?”
因为着急而蹙着的眉眼,像刺一样扎在闻烟的心里。
“江北,我们两个好像拧巴了好久。”闻烟葱白圆润的指尖轻点在他的额间,试图抚平他因自己生起的躁郁。
“自你回来,到现在,一年时间。
我们两个,快三十岁了。咱们,怎么能拧巴这么久呢。”
江北叹息,无奈又懊悔。
“怨我,都怨我。受伤害的你,都下定决心想重新开始。可我太混蛋太怯懦。”
江北抓着闻烟的手,“烟烟,是我在江家给你的伤害上,再次加了一层。当年,是我亲手弄丢了你。现在,是我亲手丢掉了你给的第二次机会。”
闻烟不敢看江北直视自己的眼神,她怕自己跌入那款款似水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可她压抑不住心底不止的叫嚣和想要即刻宣之于口的炽烈情感。
推倒餐巾纸的外力太多太重,他们无法抗衡。
无尽的沉默后,闻烟震惊地发现面前的男子落泪于无声。
那么优秀那么高傲的人,此刻在哭,在流泪,在懊悔,在反思。
闻烟踮脚,吻掉他咸湿如潮的泪水。
“江北,我爱你,已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