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对于胡玉梅,我的感情很复杂。
她欺骗我,自以为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毁了我的一切,是个可恶的女人。
但是,她爱我,不惜与家人决裂,也坚持和我在一起,到了最后,果断与我离婚,或许,她已经知道患了胃癌,自暴自弃,不想连累我。
她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她真的爱我,就应该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哪怕胃癌晚期,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应对。
可她,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欺骗,选择了撒谎,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误人误己。
我也曾经爱过她,满心满眼、毫无保留地爱过她,本以为她是一张“白纸”,谁想到会是报纸。
后悔吗?有点,但不强烈。
人的一生,谁不会犯错?
我一时无限感慨,世事难料,令人唏嘘。
手术做了很久,不知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我坐在长椅上昏昏沉沉,再醒来,身上多了一件风衣,虞欣儿安静地坐在身旁,递来一杯热白开。
“手术怎么样?”
“还没出来,情况不是太好。”
“雪彤姐找到了吗?”
“没有,联系不上。她去了黑鹰国,带走了云帆。”
“欣儿,为什么女人的心都这么狠?”
想起胡家人,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心脏密密麻麻的痛。
“哥,只是个别,女人的心是柔软的,不信,你摸摸。”
……
我自然不敢摸。
“别胡说,学习得怎么样?有??懂的吗?野视要宽一点,透过数据、现象看本质。”
“金融,也不一定很枯燥。”
我刮了一下她晶莹的小瑶鼻,露出微笑。
是呀,我不能遇到两三个渣女,就自我否定,长路漫漫,还很精彩。
“哐啷——”
急救室的门开了,主治医师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可惜来晚了,只能延缓生命,回天乏术。”
“能坚持多久?”
“看病人的意志力,多则一年,少则二三个月。”
“多和病人聊聊天,心情好了,乐观积极,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说完,医生离开,护士将胡玉梅推进重症监护室。
全程,胡玉梅一动不动,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病房里,营养液一瓶接一瓶地吊着,像时钟,一声又一声地敲击着我的心。
我甚至不敢看她,害怕只是一眼,又回到那些狗血般刻骨铭心的回忆。
虞欣儿看出了我的窘态,拉拉衣角。
“哥,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我看着,没事还可以翻翻书。”
她得意地扬起手中厚厚的教材。
我才蓦然发现,短短数月,虞欣儿整个人的气质发生惊人的变化。
怎么说呢,沉静,温婉,聪颖,身上有股书卷气,眼睛明亮自信,宛如天上的星星。
我点点头,暂时没做好与胡玉梅见面的准备,与其这样,虞欣儿照顾,女人之间兴趣爱好多,能说说话。
遂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