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嵘躺在床上,脑子里纷纷扰扰想了很多,明明是疲累至极的身体,头脑却始终无法入睡。
闷热的夏夜,他却觉得周身一片寒冷。
父皇曾说过,他的母妃是他最爱的女人。爱屋及乌,所以他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可是如今,他却让他口中最疼爱的儿子身处危险之中。这也能叫疼爱吗?
谢梦菀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看似情深意切,可当听闻他要前往淮扬治理瘟疫时,除了嘱咐几句“多加小心”外,并无过多实际行动。
平日里鸿雁传书不断,字里行间尽是些相思之苦和保重之辞,空洞无物。如此行径,真能称得上情真意切吗?
这样的“真情”,相较于唐景辰那个叫做小果儿的市井好友却显得一文不值。
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追赶而来,这样的做法才配得上“真情”二字。
一个友人尚能做到如斯境地,而他身边曾说过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谢梦菀,却是只知道浪费笔墨写些无关痛痒的情话。
突然,赵韫嵘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冷嗤,越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在奢求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肯真心待他?
简直是太可笑了,他要那种飘渺无根,难以掌握的东西做什么?
他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之位!等他日他问鼎帝位,还能有谁敢不真心归顺他?
到那个时候,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全天下都是他的,更遑论所谓的“真心”?
黑暗中,赵韫嵘的心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冷漠。
这次的淮扬瘟疫,他一定要平安回去。
不就是瘟疫吗?治不好的村民就圈禁起来等死好了!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来到淮扬的第二天,所有人起了个大早,就连一向喜欢赖床的小果儿也早早的起来。
她穿好衣服,正要去找景辰,走到回廊拐角处,却在回廊转角处听到了藏身于一棵杨树背后的两名小丫鬟低声私语。
“和你一个住一个屋子的春桃,昨日可入了那唐公子的眼了?人家仗着长得比咱们好看些,便被总管挑了去服侍贵人,以后说不定还会跟着那唐公子去上京城哩,倒是比你我的命要好些。”
另一个丫鬟撇了撇嘴,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春桃昨日回来,哭丧个脸,跟我说,她压根儿就没见到唐公子,那屋子里住的是个脸带刀疤的小子。”
“什么!怎么回事?”
“今日天刚亮,春桃去总管那回复差事,却没想到正好看见那唐公子一脸疲色地从他小厮的房间里走出来,那脸色呦,憔悴疲惫的,啧啧,估计是折腾了大半夜!”小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你说什么!这……你是说……那唐公子……是个断袖?所以跟人换了房间,是去寻他那小厮的?”
“嘘!你小声些!”
“那唐公子仪表堂堂,听说家里是极富庶的,没想到竟是个不爱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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