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也不是,还真是无路可走。
“公公住在这宫中,没听说也是正常事,我不着绿袍也是有苦衷的,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得不说出口了。
我家矜姐儿其实一直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继母,常常和我大人闹着要休了我,我不愿让她膈应,于是来这宫宴便没着绿袍……”
话说到这里,徐姨娘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泪水。
虞娅惜下意识地就想翻一个白眼,她只觉得徐氏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进去撒这种谎言实在让人丢脸至极。
但看见周围人的各种异样目光,虞娅惜也连忙附和起徐姨娘来。
“公公,我家娘亲心善,怕我姐姐不悦,才特意不着绿袍,我们知道这有违宫规,可也没有办法啊。
如今耽搁了时辰,请柬也被我姐姐故意拿走,就算我求求公公了,您就通融一下吧。”
虞娅惜搀扶着徐姨娘,一副难过的模样,惹得在后面排队的人都泛起了同情。
虞娅惜何许人也,寥寥几句话,直接把一个苛刻继母、故意刁难继妹的恶毒坏女人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向公公,你就懂点事放虞夫人她们进去吧,虞姑娘的名声你又不是没听说过。”
“是啊,虞夫人作为继母处境本身就难,再加上还有个虞大小姐在,日子肯定是更加难过了。”
众人语气中皆带着惋惜,仿佛虞宛矜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惹人厌恶恐惧。
徐姨娘故作扭捏地直起身子,似是辩解般道:“你们别这样说矜姐儿,矜姐儿还是个孩子,不懂的什么,如今成了这幅歪性子,肯定是我的错了。”
“虞夫人就是心善啊,真是搞不懂这么善良的继母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还是继室难为啊。”
“真是想剖开虞宛矜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这么好的继母打着灯笼恐怕都难找。”
为首的陈夫人第一个下了轿子,向徐姨娘走去,端的是满眼怜悯。
徐姨娘嘴角暗自勾起一抹笑,面上还是挂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向公公心思也有些动摇,他的确没听闻虞渊明再娶的事情,可保不齐真的偷偷抬了一个姨娘做了继室呢?
向公公好歹在后宫混迹了二十余年,谁是什么身份一眼就看得出。
这徐姨娘口口声声说着她是继室,可望着穿着打扮全都是照着姨娘的配饰打造的,作派也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本小姐实在听不下去了,既然你们对她的评价这么高,不如本小姐做主将她卖给你们好了”
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绕,众人望去,那窈窕身姿的白衣女子除了虞宛矜,还能是谁?
“虞小姐说话还真是不知轻重,明媒正娶的继室是可以说卖就卖的吗?”
“呵,继室?我虞家什么时候有了继室了?说话的那位夫人,您不妨让您夫君去问问我父亲,他是否娶了继室?”
虞宛矜讥讽起人来只能说实在厉害,一句话将那个夫人怼的开不了口,一脸难看的猪肝色。
“你这么想当我虞家第二任夫人了?徐姨娘,还敢冒充丞相继室,你可知这是何罪?”虞宛矜毫不留情地开口,瞿欣颖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之前我爹问虞丞相有没有娶继室的打算,虞城丞相还说此生必不再娶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这样好笑。”
虞宛矜和瞿欣颖并排站着,乌发鸦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顺,看着好不亮眼。
陈夫人双手紧攥着帕子,看着虞宛矜的眼神已经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了。
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