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突然,时光似乎凝固,一道威严苍茫的声音传来,如同人皇号令九天,言出法随,口含天宪,真实界都要随之而动。
只听见卡察一声,原本疯狂的怪物,分成了三份。
一个是造化圆满者,止虚山开派祖师舍钦,研究彼岸痕迹而险遭死而未僵的东皇太一附身夺舍,被九位仙尊以自身遗蜕镇压于雪山派古墓之中。
如今终于获得解脱,不禁喜极而泣。
另外一个是王家公子,号称算尽苍生的王思远,比起科学疯子还要疯狂,转嫁舍钦残余东皇血肉于自身,险些成为东皇傀儡。
哪怕是脱困,脸色惨白更胜往昔,仿佛随时可能倒毙,烟消云散,化作飞灰,依旧如同疯子一般大笑起来:“天意,难道真是天意难违?!”
自己煞费苦心,却差点成为天意傀儡,最终还是被另外一位天意所救,实在太可悲,太可笑了。
“天意亦非不可违背,万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
张若虚澹然一语,目光看着第三份东西具备太一残留意志的东皇血肉,将其拾起来,放在掌心观摩。
原本在舍钦和王思远眼前无比疯狂的东皇血肉,此刻无比安静,它只是疯狂,不是傻子。
原本两个蝼蚁可以随便戏弄,而眼前这个彼岸人皇,真有可能一巴掌捏碎自己。
“一线生机?!”
王思远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不顾虚弱的身体,大礼参拜道:“王家王思远,拜见人皇,请人皇教我。”
“什么,人皇,现在距离龙台铸剑过去多少年?”堪堪清醒的舍钦,勐然一惊,发现眼前的人,并非自己认知中的人皇,欠身一拜:“舍钦拜见人皇,敢问人皇,圣皇启立下的夏朝灭亡了吗?”
这番话,听得王思远都不禁摇头,解释道:“圣皇启在灭恨天大帝的三年后坐化。”
“这位是人族第二位彼岸皇者,张人皇,与天帝共立天庭,统御三界。”
舍钦祖师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浑浑噩噩,晚年不详多年,不曾想一朝清醒,错过了这么多岁月。”
“多谢人皇将我唤醒。”
“前辈不需要担忧。”王思远笑道:“再过几百年就是末劫了,到时候去新纪元,咱们都是上个纪元的人,不算错过岁月。”
“末劫?”舍钦祖师再次一愣,再过几百年就要死,还不如浑浑噩噩,不知世事呢。
“末劫之下,再无生机,彼岸之下,十死无生。”
“自古天意高难问。”
王思远深深一拜道:“但,苏孟却说过人皇并非无情天意,故而,请人皇赐教。”
“你从棋盘中看见了什么?”
张若虚大手一挥,眼前浮现一块黑白棋盘,密密麻麻的棋子,堵死了生路。
王思远苦笑道:“彼岸者过去现在未来无所不在,算计了一切,堵死了一切,就算有所翻盘,大不了一切重来,令人无比绝望。”
“若是你来落子,应当如何?”张若虚笑问道
王思远不假思索的拿起一枚棋子,没有落下去,而是朝着棋盘砸下去,刹那间,密密麻麻的棋子顿时炸开了,错综复杂,毫无章法。
但,也浮现了无数变化,重重生机。
这便是,王思远现如今要做的事情,成东皇,融合彼岸血肉,让自己变成一颗捣乱的棋子,从而破开乱局,找出一线生机。
“但,如果你的一切举动都在彼岸的默许之下。”
张若虚紧接着问道:“包括砸棋盘,也在彼岸棋局的一步呢?”
王思远深吸一口气道:“人皇是指着今日的变化吗?”
“不,我是指着东皇血肉,实际上受到魔佛的控制。”
张若虚平静道:“自上古以来,东皇太一,也就是天道怪物一直都被魔佛控制着,秉承魔佛的意志行事,直至被佛祖镇压,魔佛才不敢驱使,免得差距过大,遭受反噬。”
“因为,魔佛就是昊天上帝的恶念所化,他与东皇相争,最终胜出。”
“作为胜利者,自然掌握了失败者的重重弱点。”
刹那间,舍钦祖师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东皇血肉,心中升起一丝丝寒意。
“魔佛!”
王思远身体一颤,眼童浮现疯狂之色,疯狂中却流露几分清明,喃喃道:“我懂了,我终于知道了。”
“魔佛登临彼岸之后,怎么会怕老祖的因果,之所以放过王家,是因为王家一直都是魔佛的棋子,是天道怪物的傀儡!”
“霸王能炼制彼岸神兵,其中也是天道怪物在出手,我全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
王思远眼童血红,神色无比绝望,就算知晓了又能如何。
就算全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与行,完全是两个概念。
彼岸,依旧是令人绝望的彼岸者。
“但,如果这样子呢?”
张若虚微微一笑,伸手拿起黑白棋盘,伸手一掰,刹那间棋子飞舞,棋盘破碎,不要说路数了,不要说落子。
连地方都没有,连棋盘都没有,如何落子?!
“玉石俱焚?”王思远喃喃一声:“不太像啊。”
“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要有掀棋盘的力量。”张若虚微微一笑道:“你可以打不过彼岸者,也可以对抗不了彼岸者。”
“但,可以具备毁掉真实界,毁掉多元宇宙一角,毁掉棋盘的力量。”
“从此再无纪元循环之力。”
“彼岸者将你视为蝼蚁,你可以将彼岸者的道果梦给砸碎。”
“大不了一死,看谁怕谁。”
“有哪位彼岸者,会为了一个蝼蚁的性命,而坏掉自己道果大业?”
王思远思索片刻,询问道:“是指伪彼岸吗?”
“伪彼岸?不,少年你听说过安利……咳咳,听说过以身为种吗?”
张若虚嘿嘿一笑道:“有个玩意叫做准仙帝。”
“准仙帝打不了彼岸者,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准仙帝具备毁灭诸天万界的战力,就是需要几个纪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