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带着府上花名册、账本、钥匙离开长乐院,迎面撞上了手持食盒的宋云烟,及其身后的杨府医、章府医。
目光触及食盒,胤禛脸又冷了几分,“这是……”
“回禀爷,这是各种口味的小菜,想拿些来给福晋开开胃。”宋云烟恭敬答话。
胤禛审视的目光愈加凌厉,“你……”
宋云烟早就被眼前人伤透了心,不卑不亢地说:“妾有幸开怀过两次,懂一些养胎之道。又常年受福晋恩惠,想为福晋、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
闻言,胤禛有些局促,叹了口气,“好,你去吧,有空,爷会多去看看嘉珏的。”
“是,妾一定尽心侍奉福晋。”宋云烟得了恩准,没了之前的伤感,径直走进了长乐院。
望着宋云烟的背影,胤禛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那个莫名流产的就算了,可那个出生后羸弱到连哭都差点岔了气的女婴,唉……自己害怕伤心,只见过她一次。
好在,之前宜修让自己多安抚后院,武格格顺利生下嘉珏,又抬了云烟为庶福晋,也算是补偿。想到这儿,胤禛恢复清冷的姿态,大步跨向前院。
宋云烟进了长乐院正厅,殷勤地伺候宜修用膳,将自己带来的小菜,一一摆在桌上。
眼前摆着酸梅、辣酱、甜糕、苦菜,宜修好心情地挑起宋云烟的下巴,“你有何求?”
宋云烟主动高抬下巴,便于宜修瞧见她眼中的恳求与期盼,缓缓道:“唯求福晋庇佑,让我等蒲草有落脚之地。”
“蒲草?”
“是,身为妾室,包衣出身,在您面前,只配做蒲草。”
“呵!云烟,本福晋曾允诺过你,你为何又有所求呢?”
宋云烟生怕宜修觉得她贪得无厌,立马解释道:“福晋的允诺是给妾自己的,妾如今更想为嘉珏活。”
“嘉珏平平安安的,本福晋容得下她,也容得下你。”
“您容得下,不代表别人容得下,现在容得下,不代表以后容得下。”宋云烟明白,随着后院女人、孩子越来越多,继续像以往一样,福晋吩咐什么再做什么,早晚有一天,自己的位置会被别人顶替。
“你倒是大胆,敢置喙本福晋的话?”宜修来了兴致收回手,打量着眼前人,随性把话挑明。
宋云烟弯下身,低头匍匐,恳求:“云烟所言皆是相信福晋。云烟更明白知恩要图报,得了您的恩惠,就得为您办事。”
“你不是办着吗?”怎么,嫌协理府务权太少?
“别人也可以,云烟想做您手下无法被替代、最有价值的那一个。”
听着话,宜修明白宋云烟是想彻底投诚,用自己给嘉珏铺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便是养母,爱子之心,也做不得假。正好眼前有桩事儿,宋云烟要是能做得好,也不是不能答应。
“好,本福晋给你这个机会,府内最近太安静。呼伦院那两个尚不知事,你去提醒提醒她们。府里啊,该多些喜讯,你明白吗?”
“请福晋放心,云烟必定不负所望。”宋云烟大喜过望,明白福晋是给她机会了,转身离去,思索着如何行事。
至于,呼伦院事儿难不难?把府上水搅浑难不难?当然难。不难,怎么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怎么让福晋放心用自己,怎么为嘉珏争前程!
宜修好心情地拿了块甜糕,半躺在榻上望向宋云烟离去的方向,又放下甜糕,对着杨府医、章府医点头。
二人立刻给宜修把脉,再次验证了两个坐堂大夫的说法:宜修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心,否则怕是之前的病根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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