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广袖一挥,众人便已立于云巅之上,由千冢指路,不消半刻便到了那少妇的住处。
“阴魂不在地府。”崔判收回法术,墨绿色蛛丝般细软状的光线从尸体上抽回来,飞快地钻回掌心之中。
“是被那东西带走了?”千冢问道。
“是,魂气还有残留,应该不是被吃掉了。那东西道行很深,你要多加小心。”崔判捋了捋长须,郑重道。
千冢抱拳:“烦劳崔判了。”
“千相公哪里话。”
说起崔判与千冢的也算得上是杵臼之交。鬼差之数不胜枚举,寻常的鬼差在阳间引了阴魂,便交到阴曹地府的接引使者那里去,以他们的级别是连判官的面儿都见不着的。
而千冢之所以能与崔判有所交情则是有一段缘由在的,当年就是崔判做主,招安千冢进了地府做白无常。
大约六百多年前,武状元苏奕得皇帝钦赐姓名“千岩”,官至镇远大将军。平叛乱,镇边疆,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立下战功彪炳,风头一时无两。
然当朝太师徐枕深与太保周望水、太傅袁宋各自为政,势均力敌,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三股势力各自拉拢人脉,千岩手握兵权,自然是三方都不愿舍弃的肥肉。难免被各股势力牵扯其中,都想纳入自己的麾下为自己所用。但千岩并无心卷入朝权争斗之中,始终保持中立之态,谁都不肯多加亲近。
有一日千岩率领亲兵途经仓名县,一个本就不甚富裕的边陲小县,常年战火纷飞,又遭了连年的干旱,早已是个是民不聊生的地方了。
可就这是这么一个地方,知县陈大老爷的一顿早膳还要用灵芝与蜜枣炖了老鸭汤来补养身体,并且是只肯饮其汤而弃其肉的。另外又要食川牛膝炖的猪蹄,还非得是五个月以内的小猪崽的前蹄才行。
县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陈知县的肚子圆的流油,老百姓的肚子空的发愁。饿了怎么办?陈府后面转。没动筷的鸡鸭一装一麻袋!”
千岩虽痛恶这般不顾百姓死活只管自己挥霍无度的官员,但乱世之中能够独善其身已属不易,他也无暇去管旁人的事。
只是千岩在郊野安营扎寨,夜晚时分却有亲兵来报,说在营外捉到个鬼鬼祟祟的探子,恐是敌军细作。那人被亲兵五花大绑着押解进来,哎呦哎呦地连声叫疼,见到千岩便大呼冤枉:“千将军!抓错了!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
那人身子骨儿消瘦的很,也不硬朗,肩膀垮垮的没个精神,手上倒干净的很,连个老茧都没有。练家子一瞧遍知道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连兵器都提不动的,必然不是个当兵的人,更谈不上是敌军的探子了。
千冢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咱们县衙门的人,我们县陈知县听闻千将军路过此地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