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精锐在此,乃是因为魏王一时糊涂,竟立了资历和子嗣都不如赵夫人的赢夫人为王后。”
晋鄙道:“那又如何?我们大王想立哪位夫人为王后,那是大王的事情,赵国凭什么插手此事?”
李建笑道:“大赵不插手对魏王来说是好事,那信陵君的插手对魏王来说,难道就是好事了?”
晋鄙微微一怔,随后露出讥笑表情:“你想说什么,离间信陵君和大王的关系?”
李建依然保持微笑,道:“信陵君,乃是上一代魏王最宠爱的儿子。封地是魏国的膏腴之地,名声冠绝诸侯,天下许多他国的子民甚至只知道魏国有信陵君,不知道魏王的姓名。”
“晋鄙大将军真的觉得,这对魏王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晋鄙哼了一声,道:“低级的离间话术。”
李建道:“前些日子,当我们赵国十万骑兵出动的时候,魏王正在和信陵君下棋。得知情报的魏王非常的慌乱,但信陵君却极其的从容。”
“为何会如此呢?因为信陵君早已经通过麾下门客的情报得知,我们赵国十万骑兵只是举行一次春狩,并非想要对魏国开战。”
“这件事情我没有说错吧,大将军?”
晋鄙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李建所言正是当日魏国王宫之中真实发生的场景,堪称活灵活现,宛如亲眼所见。
当日在场之人不过寥寥数人,都是魏国至关重要的核心人物,照理说是完全不可能泄密的。
所以晋鄙才会如此震惊,因为这即便是在魏国内部都属于绝密级别的情报,怎么会被李建这么一个敌国使者得知?
李建打了个哈哈,道:“大将军不会真的觉得,我会蠢到把我们大赵最为宝贵的情报来源就这么告知于你吧?”
晋鄙阴沉着脸,瞪着李建,没有说话。
李建继续从容开口:“从这件事情来看呢,信陵君麾下的情报探子,无疑比魏王麾下的官方探子还要优秀,能提前得知关于我们赵国春狩的具体情报。”
“那么问题来了,若是有朝一日,信陵君把麾下的情报探子用来对付魏王,魏国的官方探子能否是信陵君麾下探子的对手呢?答案似乎也是显而易见的吧。”
晋鄙终于忍不住,直接拍案而起。
“你给老夫住口,休要在此编排信陵君和大王!”
李建看着满脸通红,青筋毕露的晋鄙,忍不住大笑起来。
“编排?晋鄙啊晋鄙,我本以为你是个忠臣,却想不到你也是个愚昧之徒!”
“今天,魏王听从信陵君立赢夫人为后,亲近秦国而疏远我们赵国。”
“那么明天,魏王就能听从信陵君之言,废了你这个大将军!”
“长此以往,魏王必然唯信陵君魏无忌之言是从,魏国也不再是魏王的魏国,而是信陵君的魏国。”
“对了,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信陵君可是魏国王子,魏王的亲弟弟,本身也有继承魏国王位的资格呢?”
“到那个时候,信陵君若是当真要效仿共叔段来一个夺权篡位,魏王又当真有郑庄公那个能力,平定信陵君之乱吗?”
“等到信陵君篡位成功,你,晋鄙,堂堂的魏国大将军,明明能有所作为却坐视一切发生的蠢材,将会被史官直笔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李建的声调越来越高,响彻整座大帐,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刀子,疯狂刺入晋鄙内心。
晋鄙双目赤红,突然一声狂吼,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给老夫住口,不许再说了!”
晋鄙这一声发喊,两百名刀斧手瞬间出现,手中斧钺寒光闪闪,朝着李建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