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杯沿上,小心翼翼的转动纸杯。白茫茫的热气绕过他修长的手指。
我又看了眼小周,她只顾低头找出记录本,翻开新的一页,随时准备记录。
“阮惠是你什么人?”陈洋终于开口。
“老婆。”我又改口道,“不,是——未婚妻,啊,恋人。”
陈洋转过身,笑着说:“别那么紧张,随便聊聊。”
我喝了口水,润润发干的嘴唇。
“你们之前是不是一直同居?”
“对。”
“同居了多久?”
“一年半。”我老实回答,又不知他问这些有什么用。
陈洋双手按住会议桌上,压低身子,问:“你最近一直在出差?”
“嗯。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大约——”
“三个月零八天。”小周说。
“你们怎么知道?”
陈洋双手抱住胸前,说:“报社那边我们也去了解过情况。”
我才知道这样的机关想了解一个人的途径是很全面并很详尽的。
“你平时发的那些稿子,都是怎么弄的?”
“是我整理完,用邮件发给报社。”保证不断稿和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主编对我的长时间出差也没说什么。
“哦。”陈洋点点头。
我看得出他这是故意跟我闲扯,这些简单事宜他不可能不了解。于是,我直奔主题:“小惠怎么样了?”
陈洋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然后头一歪,示意小周回答。
小周捋捋垂在额前的头发,说:“丁先生,阮惠她——遇害了。”
“什么?!”我站起身,抓住小周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陈洋看着我,点点头。
“不可能!我昨天早晨还跟她通过电话,昨晚她还发信息给我了!你们骗人!”
小周的肩膀不自然的耸了下,然后皱着眉说:“你别这样,我们......”
“你先冷静下。”陈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瘫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气。
“她的确跟我联系的。”
“哦?”陈洋和小周异口同声的说。
“真的。我还有短信的。”我找出手机。
“能让我看一下吗?”
我找出手机,解了锁后直接交到了陈洋的手里,“收件箱里最顶部的两条就是。”
陈洋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又低头给小周看了眼。
“丁先生,你可能是太累了。这里边根本没有信息,收件箱是空的。”
听完我愣了下,接过手机,昨晚明明还收到小惠的信息,而且连里边每天早晚都能收到的手机报和主编发来的催稿、修稿的信息竟然都没了!
小周正用舌头舔着左边的虎牙,见我不说话,冲我一笑,说:“人在疲惫和悲伤过度的情况下是会有一定幻觉的。”
陈洋递过一支烟,我没接。他又塞回烟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