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就叫赵夫人面上血色尽褪!
那是她深埋多年的秘密,当年知情人都被她一一处理干净,除了自己与桂嬷嬷绝不会有第三个人晓得!
李太微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难不成是李相与李夫人知情,这才透露给李太微晓得的?那李太微可会将此事告诉静姐儿亦或是郑姨娘?
一想起事情可能败露,赵夫人心中如蚂蚁噬心般焦灼煎熬。
“夫人?”
杜鹃见赵夫人面白如纸,整个人又陷入恍惚一般,不由提了声音又唤了几声,
“夫人……夫人……大公子来探望您了……”
赵夫人这才回神,望着门扇外赵孟平模糊的轮廓,缩在被中的指尖都有些发颤……
“母亲……您可安好?”
赵孟平左右等不到赵夫人叫人开门,不由担心问出了声。
杜娟略带困惑的看着赵夫人,自打上回夫人落了马车,对大公子的态度,就越发冷淡了起来。
“夫人……”
杜鹃小心翼翼道,
“大公子来了……夫人可要见见?”
赵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在被中攥紧了拳头,好半晌才舒了一口气,朝杜鹃点了点头。
杜鹃如蒙大赫,忙上前开了门。
赵孟平躬身进来,恭敬的给赵夫人行了礼,看向赵夫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担忧:
“母亲怎么清瘦了这许多?莫不是太医的药不管用?儿子这就替母亲去太医院再求一位太医来……”
赵孟平说着话就撩了袍子欲往外头去,却叫赵夫人出声叫住了。
“平哥儿——!”
赵孟平回身,却见赵夫人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这种表情他从未在母亲脸上瞧见过,心中莫名忐忑起来。
“母亲……莫不是有心事?”
赵夫人眸光一颤,眼圈就红了几分。
都说母子连心,可她与平哥儿这对假母子做了整整十七载,倒是与真母子无异了……
这些日子,就连娴姐儿都只当她是伤了腿才提不起神来,唯有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假儿子,竟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情绪。
赵夫人叹了一声,朝平哥儿伸了手,抚在他脸颊上,掩了情绪道:
“母亲不妨事,就是许久未能下床,心中郁闷罢了……你这些日子书读的如何?可有受先生夸赞?明年就要下场了,可不能再贪玩儿……”
赵孟平听母亲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细细将赵夫人的话一一答了,又把赵夫人的手放进被中,替她重新掖好了被角,嘱咐杜鹃好生照应夫人。
赵夫人怔怔望着如此谦和恭孝的儿子,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这是她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啊……
这是她从他生母手中抢来整整十七年的儿子啊……
“母亲,你怎么……”
赵孟平见赵氏脸色不对,才要开口相问,就听得外头大叫起来:
“夫人!不好了!娴姐儿在福禄胡同与潘家二姑娘打起来了!”
“什么!”
赵夫人闻声险些滚下床去,赵孟平一把扶住赵夫人,宽慰道:
“母亲歇着,我这就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