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许久,南荣富娴忽然大笑,“姐姐……说你逗,你还真逗,这就扮上了?”因为紧张,她呆板的鹦鹉学舌,学着乐来兮的话,可是眼睛,却仍未离开乐来兮,她真切的希望乐来兮忽然大笑,然后告诉她,哈哈,你受骗了!
可惜,没有。
南荣富娴急了,“姐姐,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前段日子不还说,希望我在你身边,希望我永远陪着你,为什么现在却这样变卦?”
“假如你是一个人,我还会那样说,可是,富娴,现在你有了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这样自私。”
乐来兮的解释,南荣富娴听后更加糊涂。
长叹一声,乐来兮起身,“我找过独孤,你应该知道。”
是的,南荣富娴点头,倏尔皱眉,“那又怎样?……是不是,是不是阿岚说了什么?”
“是,富娴……”乐来兮加重了语气,“我不知你对独孤的了解有多深,但是于我来说,我发觉,从前我对独孤的印象是错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独孤是一个表面柔和,内心强大的人,很少有事情令他的信念动摇,有句话说的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曾这样形容过他。这么些年,他与殿下办了不少事,其中有很多都是事关王府存亡的大事,也许,殿下也是这么想的,独孤的内心,很强大……但是,自那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他非仙佛,怎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乐来兮转向南荣富娴,似乎在发问,又像在自问。
“他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心绪罢了,无论遇到再大的心理困境,他第一选择。便是隐藏,许多年过去,隐藏成为了他的习惯。于是,在无数个孤苦彷徨的日子里,他除了将心事压在心间,一个人时不时拿出来品尝一番之外。再没了别的方式……这一晃,就是十几年……那日,他告诉我,心中很苦……是那种无法说出口的苦……”
南荣富娴双眸含泪,颤颤巍巍站起。“来兮,他真的那样说?”
“是,他说他累了,真的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他说,他这一生,最渴望的。便是最平凡的生活。”
“富娴,你愿意陪他吗?”
南荣富娴死死咬着嘴唇,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抽噎,“他,他那样的苦,为何不告诉?”
乐来兮深吸一口气,将帕子拿出,与她擦了擦泪水。笑道:“傻瓜,那种苦痛。他怎会告诉你?深爱一个人,是舍不得她难过的。”
“富娴。陪他一起离开吧,找一处安静的桃源,生养几个孩子,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让他开心,想想,真美!”
乐来兮眺望着天边,一边说,一边出神。
“来兮……”南荣富娴抱住了乐来兮,抽噎,“我会的,可是,我舍不得你。”
乐来兮笑了,“这有什么?我呆的地方又不会乱动,你若想我,过个一年半载的回来一趟,到时候,我定会热热闹闹的为你们接风洗尘!”
“一言为定!”南荣富娴孩子气的竖起了小拇指,意与乐来兮拉钩,二人嬉笑一番,乐来兮慢慢的伸出了小指,与她的小指缠绕的瞬间,心中猛的一个抽痛,闭上了双眼。
惜秋节很快来临,加之北冥弘桑与即墨兰的回归,宫里的热闹气息要比往年浓郁许多,人来我往,处处欢声,处处喧闹。
入秋以来,乐来兮结束了痛苦的孕吐时段,进入了能吃能睡的美好时光。
自从回了宫,即墨兰几乎将一切都交予了北冥新月与飞霞打理,自己除了继续与北冥弘桑配药养身之外,便是一天三趟的往东宫来回跑。
惜秋节这天,要说宫里最自在的两人,要数即墨兰与乐来兮了。
“把这蜜饯撤下去吧。”自用了午膳,乐来兮又吃了会子小点,因为咀嚼,牙齿都有些累了。
即墨兰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见乐来兮那么的能吃,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母后是不是笑我能吃?”乐来兮嘟囔着嘴,不由自主的冲即墨兰撒娇。
即墨兰大笑,“能吃是好事啊!这会子不能吃,还要等到何时?母后只希望你多吃一些,把我的小皇孙养的白白胖胖……”
说着,即墨兰再次伸出手,照乐来兮的小腹上抚了又抚。
虽然,乐来兮知道即墨兰对她好,但是听了她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黯然。总归是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一些,不光即墨兰,宫里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有时不止一次在想,假若她肚子里没了孩子,即墨兰还会不会往东宫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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