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尖蹙起,额头布满丝丝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但是他却笑着说:“长渊,你没事,就好。”
霍长渊红着眼,抱着喻清的手都是颤抖的。
看着少年不断涌出的鲜血,霍长渊这一生都没有如此慌乱过。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去医院”
他不断的说着这句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喻清还是安慰他自己。
霍长渊抱着喻清就往外面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救他。
孟邵显然也听到了枪声,但是他找不到方向。
他有些慌乱地问扶着他的那个年轻警察:“谁中枪了?”
年轻警察十分惋惜地说道:“是那个少年。霍先生抱着他去医院了,您这个样子,也要马上医院就诊才是。”
孟邵全身都僵住了。
他紧紧地抓住年轻警察的手:“快、快带我去医院!”
霍长渊守在手术室外只觉得浑身冰凉。
从来都不信神佛的男人,第一次带着诚心不断地祈求着上苍,一定要保佑喻清没事。
哪怕要他即刻死去他都愿意。
孟邵终究是没有坚持到医院就倒下了,医生告诉他他的眼角膜受伤了,会直接失明。
他听到了一句反应都没有,而是直接问:“今天下午送来的病人在哪里?一个中枪的少年。”
医生告诉他位置,孟邵不顾眼上的伤就跑了过去,护士扶着他坐到了霍长渊的旁边。
过了许久,医生走了出来,那是霍长渊的朋友。他望着两人摇了摇头,霍长渊一瞬间如坠冰窟。
齐家明都救不过来的人,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他拍了拍霍长渊的肩膀,叹着气说了声:“跟那孩子做个最后的道别吧。”
病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如纸,霍长渊红着眼,眼泪砸在了床单上。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滋味了。
这一刻孟邵只是站在一旁,他知道,少年最后想见的人,并不是他。
喻清艰难地伸出手抚上霍长渊的脸,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对不起啊,长渊,说好了要陪你的,是我食言了。”
霍长渊露出勉强的笑:“本来打算在爱尔兰向你求婚的,是我不该等。”
他们相遇的实在太晚了,晚到让他觉得这一生仿佛就要在这一刻划上句号了。
喻清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少年伸出手:“给我戴上吧,这样我就是你的妻子啦。”
他知道这枚戒指霍长渊一直随身带在身上。
霍长渊从怀中掏出戒指,半跪在地上,流着泪吻了吻少年的手,将戒指戴上了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是我霍长渊的妻。”
“好。”
此时喻清又看向一旁的孟邵,略带担忧地问道:“阿邵,你的眼睛”
孟邵这才走了过去。“视网膜脱落而已,你别担心。”
喻清蹙了蹙眉,有些自责。
“阿邵,我不怪你了,从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在了以后,你和长渊都要好好的”
孟邵流着泪说好。
喻清开始觉得喘不上气了,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将头靠在了霍长渊的耳边:“长渊,我死后,你把我的视网膜移植给阿邵吧。”
霍长渊颤着声回道:“好。”
“还有,霍长渊,我爱你。再见”
最后,说完了这句话的少年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