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拿来了几根插在碟子里的蜡烛。
“好吧,我们来看看这名罪犯。”涵冰说道,“把蜡烛拿低一点,好,尽量多那些蜡烛来。”
“我到另一边去照亮。”那个叫岳依琴的女孩说道。她跟着母亲冯雪晴之前来到农庄,她们家就住在隔壁。
她稳稳地拿住两根蜡烛。妘鹤和涵冰跪下身去。
横卧的人身穿一件做工粗糙的连帽黑色大衣,脸上罩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帽子向后滑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涵冰和妘鹤将他翻过身来。妘鹤熟练地摸摸脉搏、心脏~~~然后抓起他的手指,细细打量。手指黏糊糊的,很红。
洛晶问道:“他自己伤了自己吗?很严重对不对?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妘鹤轻轻地摇摇头说:“不,他死了。”
刘伟走近前来分析说:“啊,劫匪自己打死了自己?看吧,他被他的大衣绊了一下,结果摔倒的时候手枪走了火。”
戏剧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电灯一起亮了。
这场景,和电影中的一模一样。客厅里,这些想要来观看谋杀的人,此时团团围在犯罪现场。涵冰的手被血染红了,血依然顺着洛晶的脖颈流到她的衬衫上,而无名的闯入者阴森森的尸体就躺在他们的脚边~~~
刘伟从餐厅走来,然后说:“似乎只有一根保险丝不见了~~~”他突然停下来,无疑,客厅的情况让他吓了一跳。
“最好看看这家伙是谁。”涵冰好奇地说。
她取下了口罩。许多脖颈都往前探去。程星星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声响,抽了口气,但其他人都很安静。
“他很年轻,但我们都不认识这个男人。”冯雪晴说。
突然,江美激动地叫道:“大姐,大姐,是新世纪酒店的年轻人。就是来这儿向你要钱回家,被你拒绝的那个。我估计他上次回来只是个借口,是来这里查看的,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
此时,洛晶冷静得像战场上的指挥员。她敏锐地发号施令道:“依琴,把江美带到餐厅,让她喝点白酒镇定一下。刘红,去柜子里拿一些医用胶布来,动作快一点儿,这儿到处都是血呼呼的,像杀了猪似的。刘伟,你马上打电话报警。”
照海再也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能发生枪击案,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竟然还能撞见这两个老同学?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涵冰的话讲,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孽缘吧,上辈子就把他们三个栓在一起了。
在进行过现场勘测之后,他们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了调查。死者叫刘波,是新世纪酒店的接待员。
说真的,这个案件让照海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是,凶手在要杀掉某人之前先发了公告,这是最近谋杀的新招数吗?他们对发布这条谋杀启事的人做了调查,这个发布公告,被叫做‘永远的*’的人正是刘波。现在不得不说,他真的变成永远了。
事实是,死者刘波在案发之前发布了死亡公告,通知某天某时某地要发生一起谋杀,而被杀的人却是他自己?这算什么呢?他要自杀吗?无疑不是这样。
至于景芝农庄嘛,也是个偏僻得绝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很安静,民风也很淳朴,据村民所说,这一二十年,连杀狗杀猫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至于杀人嘛,那简直就像是天外来物。
验尸报告显示,死者是被手枪近距离打死的,皮肤烧焦了,无法证明是事故还是自杀。可能是蓄意的,也可能是他被绊了一下,摔到地上,然后他拿在手中的枪走火了。
之后,照海见了酒店的负责人。他身材颀长,脸色红润,态度也很热诚。他亲切地接待了照海,声称自己听到那个消息后很震惊,他从没有想过刘波会干打家劫舍的事情。
事实上,他对刘波并不很了解。他是三个月前才到这里干活的,酒店并不能提供对案件有价值的信息。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景芝农庄。谋杀发生在农庄,多少和这里的某些人有关系。他要拜访案发时留在农庄的人,先从主人洛晶开始吧。
她是一个年逾六旬、精神矍铄的女人。她灰色的头发自然微卷,发型高贵,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一位大美人儿。她的左耳裹着医用纱布。
在她身侧是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圆脸,神色焦急,头发乱糟糟地从发网里滑出来。这个不用说,就是洛晶年少时的闺蜜江美。
面对警察的来访,洛晶处理得得体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