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赵不言出言打断了白景俞的话。
“呃,好啊,哎,赵贤侄看不上咱们这行当,白某也是不愿强求,只是不知赵贤侄怎么会跟这群反贼搅合在一起,难不成....”
若是过去,以白景俞的脾气自然受不了一个晚辈跟他这么说话,只是自从加入东厂以来,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磨砺,将一身棱角傲气都给尽数磨去,自然也不会对这么点儿小事而生气,只是话音一顿,便转到了赵不言跟白莲教纠缠在一起的事情上来。
“哼,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赵某斩妖除魔,还要跟你们东厂报备一声不成。”
赵不言寒声说道。
“呵呵,不敢不敢,这双腿长在赵贤侄身上,往哪儿去白某自然无权过问,只是在今时今日出现在这么个地方,又给咱们给碰了个正着,这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些,白某自然信得过赵贤侄不会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万一哪个不懂事的给捅出去,说你跟白莲教妖人勾结,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赵贤侄你一个人了,只怕整个华山派都要受到牵连了啊。”
开始的时候,赵不言听着还算顺耳,可到了后面却逐渐变了味,竟然隐隐有威胁之意,让赵不言心中生出了一丝恼意,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呵呵,赵某形式向来只凭喜好,无拘无束,别人想怎么说怎么说,只是,我这华山派往大了说也不过几百人,可这朱家却不同,赵某随便使点手段便能让你们寝食难安,而且,白千户,你觉得以赵某的武功,那紫禁城的高墙能否挡得住赵某的脚步,届时,那朱家天子的脑袋可还安稳,哼哼。”
赵不言说到这里,眼中已是一片寒意,让白景俞心中也是一惊,却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说出这种话,这紫禁城自有大内侍卫把守,只是倘若天子当真出了什么不测的话,追究起责任来,他们只怕也是难持其咎,到时候他和小小的千户又算得了什么,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这里,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寒,额头上却是溢出了一层的冷汗。
“嘣~~~”
赵不言拿着断掉了半截的佩剑,脸色却是难看之极,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接连受到了两次偷袭,这些东厂之人却是一点江湖规矩都不管了,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之前那话刚说完没有片刻,本来见到那白景俞一副惊骇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玩,只是却不曾想竟然又有人前来偷袭,且功力之高更胜于白景俞,乃是天下间少有的好手了,只是当他察觉出来的时候已是有些晚了,只得以苏秦背剑之势勉强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却也是受了些损伤,不过好在他肉体强横,有佩剑这么一挡之下,力道却似小了不少,再加上他本身便练了一身外门功夫,示意倒也没有伤及根本,只是他那把用了十几年的配件却是就此报销,因为匆忙之间在剑上使出的功力稍显不足,被那偷袭之人以强横的爪功生生拗断。
“呵呵呵,赵不言是吧,哼哼,本督见你武功也算不俗,却是起了那么点爱才之心,你若是肯发誓效忠于本督,那你之前说过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本督便也当做没听到,嘿嘿,若是不然的话....”
这偷袭之人赫然便是那位霍督主了,却是不耐白景俞的拖拖拉拉,决定亲自出马了,初一交手,便借着偷袭之利,生生拗断了赵不言的佩剑,一时之间心中却是自满了起来,说话之时傲慢之意尽显。
“不然,不然你这老太监也长不出鸟来,哼,你这老阉货,看小爷不收拾了你,看掌。”
对于这帮人三番两次的偷袭,赵不言的怒气早已充盈于胸,哪肯听他啰嗦,直接看打便是,赵不言功力深厚而精纯,肉搏之时未必便会吃亏。
只见赵不言平平无奇的一掌就这么打向那老太监,那位霍督主初一交手便占了便宜,本以为赵不言不过如此,心中却是生出了轻视之意,且以废去了赵不言的宝剑,让他剑法使不出来,已经算是断去了他的爪牙,哪里会将其放在眼里,见他这没有丝毫花巧的一掌打来,也是不甚在意,只是,赵不言全力一掌又怎会这么简单,却是功力内敛,丝毫气劲都未曾外卸,是以看起来却似没有什么威力,直到进到身前时,才感觉出了不对劲儿,只是赵不言已经近的身前,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运足了力气跟赵不言对了一掌。
“砰~~~”
双掌相交,赵不言那原本看似好无力道的一掌却是蓦然间生出了无穷的伟力一般,跟那霍太监初一対掌,便激起了阵阵劲风,便是身旁不远的白景俞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才惊骇的停住了脚步,带看结果时,才见原本一脸苍白的霍太监此时脸上竟然生出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润,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在之前的対掌时是吃了不小的亏的。
“再来。”
不理两人心中的惊骇,赵不言再次攻去,只是这时候老太监也涨了记性,不在跟赵不言比拼掌力,而是以独门绝学五龙分尸爪对敌,凶戾狠绝的爪法相抵,虽然身上受了不轻的内伤,可一时之间却也稳住了脚步。
至于赵不言,虽然失去了佩剑,可此时的赵不言却也不再是以前的赵不言,经过这五六年的苦练,已经将一套摩云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配合着龙旋功却是打得有声有色,潇洒无比,在不知不觉之间,却是已经隐隐压了这老太监一头。
又是几十招过后,这老太监受了内伤的劣势便逐渐显现了出来,脸色越发的难看,喘息之间都带着有些困难,可赵不言却依然不依不饶,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白景俞,还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来帮忙,难不成在哪儿等着跟本督收尸不成。”
到了这时候,这老太监哪里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在功力上本就差了赵不言半筹,只是却又因为之前比拼掌力的时候,被赵不言震伤了经脉,功力运行之间都觉得浑身有隐隐的痛楚之感,再加上他以将近古稀之年,本就比不得赵不言这般年轻力壮,却是吃了不小的亏,心中却是暗暗后悔,不该贸然闯入此间了,如今被赵不言缠住,便是想要脱身都觉得艰难无比,有心求救,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他们这种级别的比斗,逊色些的只怕进了战团不消几回合就要横尸当场,几个得力手下到是能帮忙,只是却也在他偷袭赵不言之后,纷纷加入战团,开始了对白莲教最后的进剿,如今却只有一个白景俞在那儿发傻,哪能不气恼。
“啊,是,霍督主,卑职这就来。”
白景俞此时心中却是惊骇一片,在之前的交手之后,白景俞已经是不自觉的将赵不言提升了那么一个档次,本以为,这已经是这种年纪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谁知,见他跟霍正廷这老太监一番比拼之后,竟能将其压制住,却是这时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厮武功竟然已经高到了这种程度,让他只能望尘莫及,尤其是人家用的还是拳脚功夫,谁不知道,华山派赖以称雄的乃是以精妙的剑法以及玄妙的内功,如今能以掌法牢牢压制住霍正廷,他又如何能不惊叹?
只是身为人家下属,既然已经得了命令,白景俞便是一千个不愿,也只能提刀上前助阵。
随着白景俞的加入,霍正廷才算勉强挡住了赵不言那绵绵不绝的攻势,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只盼着那些儿郎们能早早的平定了白莲教逆匪,好前来相助。
而另一边,分散在外部的东厂番子逐渐将分散在庄园各处的白莲教徒尽数清剿干净,这才有了更多的力量对付校场的白莲教主力,且有东厂一众高手的加入,白莲教的抵抗却是越发的艰难,最后无奈,牛存龙只得做出壮士断腕之举,毅然抛弃这辛苦创下的家业,带着几个心腹以及魏武贵,趁着双方打得正激烈时,悄然从一处密道中逃脱,等到其余白莲教徒发现时已经没了人影,一时间,白莲教教众们都知道他们是被抛弃了,一时间却是士气大落,被东厂众番子看准机会,一举将之平顶,至此,整个庄子除了赵不言他们那一处之外,再没了比斗之声,白莲教徒们也是死的死,降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