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敢情这小子在装死”
一个小无赖掀起盖在吴孝良身上的大被,转头冲狼二谄媚的笑着。
狼二吊着右边膀子,一脸做作的厉声嚷嚷:
“快把被盖上,小王八犊子。冻坏了老二咋整?”
那小无赖嘿嘿一笑也不见害怕,转头冲吴忠诚嚷嚷道:
“老吴头,拉回去吧,不用埋了。你家老二让老子这只妙手拍活了。”
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吴忠诚气的直哆嗦,身后的田氏则死死拽住他,生怕他气昏头和这帮人动起手来伤了自己,无奈之下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搭话。田氏软语哀求着
“二爷,俺家老二病的厉害,俺和老头子这是拉了他去街里瞧郎中,您大人大量,就行行好吧。”
吴孝良前世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想起身反击,却被无赖按倒在爬犁上,听到田氏低声下气的求人只觉五内巨焚。狼二在一边装腔作势的笑道:
“嘿嘿。俺大人大量,郎中药材都带着现成的,酒肉齐全,特意来看你家老二,就怕他治不好过去了”
说罢,冲身后几个跟班挤挤眼,一把拉过身后一个穿粗布黑衣的无赖,又从另一个无赖手里夺过半拉烧鸡冲田氏一指
“看到没?这是郎中,这是药,啊不,烧鸡,都齐着呢,”随后对身后几个无赖喊道:
“赶紧把爬犁拉回去,别在外面冻着了,进屋给老二瞧病。”
一众无赖不理会两位老人的呵斥与乞求,强行拉着爬犁往回走。吴孝良叹口气,无奈身体虚弱只好忍耐着任由他们摆布。可怜了二位老人作揖乞求,众无赖都佯作听不到,无一人理会。
众无赖在吴孝良家折腾一阵便跟着狼二散了。经过这段插曲,吴孝良知道走是不成了,狼二故意带人把自己堵在家里,为的就是怕自己跑掉。虽然他们散了,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故技重施,与其再次逃命自取其辱不如静观其变。便宽慰再次准备带自己出逃的父母,暂且听天由命吧。两位老人拗不过,只好作罢。
正在一家人长吁短叹时,外屋房门轻轻响了几下,吴忠诚和田氏都是心中一紧。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吴家婶子,睡了吗?”
田氏松了一口气
“是杜鹃吗?没睡呢,门没栓,进来吧。”
吴孝良转过脸看着进来的少女。这具躯体原本的记忆告诉他,眼前这个颇为动人的少女叫杜鹃,是杜彪的妹妹,对他颇有好感。
杜鹃把挎着的篮子放在炕上,冲田氏一笑。
“这是家里烙的年火勺,给孝良吃的”然后轻轻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吴孝良,杜鹃白皙的脸蛋被冻的通红,一双眼珠黑的透彻,就像雪原上没有封冻的泡子,看一眼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吴孝良前世见惯风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此刻见到如此娇态自然的少女也不禁心中一动。目光迎上她清澈的眼睛,点点头习惯xing的说了声“谢谢!”
谁知杜鹃听了这句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旁田氏赶紧拉住杜鹃的手
,
“闺女,冻坏了吧,来炕头儿坐……”她习惯xing的向炕头摸去想暖和一下,哪知触手一片冰凉,这才惊醒整晚只顾逃命,忘记生火,炕早就凉透了。
“唉,家里也没生火……”说着话不由自主的叹口气,转而呜呜的哭了起来。一时间杜鹃忘了吴孝良带给他的尴尬,忙安慰起田氏。
“胡子也不一定就来,这么大的雪……”
吴孝良明白,杜鹃显然也听说了胡子要来绑自己的事情。刚想说些什么,外屋咣当一声,一阵凉风灌了进来。随着凉风灌进里屋的还有狼二阵阵破锣一样的喊叫声。
进来的却不是狼二,是三个大汉。为首一人穿了件白板子羊皮袄,用手里的盒子炮向上顶了下狗皮帽子,一张国字脸露出来,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李振清。哪个是吴孝良,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