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白披风,显然是正规部队。
这一情况说明日军对连接前线要塞和后方城镇的交通运输线非常重视,由于安家军在此前战斗中神出鬼没的表现,日军指挥官不得不派出部队层层设防,以避免战时后勤遭到安家军破坏,物资供应不上。
仅仅过了七八分钟,落在周桢承身上的雪花,已经将他和周边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经过短时间的观察,周桢承发现除了在几堆篝火的最右边有一个潜伏哨外,另外只有两个端着三八枪的鬼子在营地周围晃荡,其他人正忙着干活,不时跑到篝火边去搓手取暖。
ii式狙击步枪虽然采用7.62毫米口径,但由于枪膛长度和发射药等原因,最大射程可达五千米,准确有效射程也有1800米,威力强大。当周桢承将狙击镜的十字中心固定在那个微闭着眼睛的鬼子潜伏哨兵的脑门上时,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声打破了寒夜的宁静,周桢承能清晰地看到那个鬼子兵脑门儿上溅起的血雾,他快速地按动扳机,又是一枪击中刚刚卧倒的两个哨兵中的一个,而此时徒弟林晖国的枪声也打响了。
由于枪口进行了消声消焰处理,对面小鬼子并没有发现偷袭者所在的位置,盲目的射击完全就是壮胆。乱成一团的日军向各个方向的射击都有,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打得营地周边树木不断落下大块大块的积雪。
转移到左手边两米处的一个雪堆后面,周桢承再次瞄准一个正在操纵歪把子机枪疯狂射击的鬼子兵,几乎是按动扳机的一瞬间,被击中的那个鬼子机枪手额头上被打出个血窟窿,巨大的作用力下,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单方面屠杀。
在黑漆漆的密林里,小鬼子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把篝火给灭掉。而两名安家军的狙击手又在黑夜风雪的保护中,他们完全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空中飘舞的雪花在劲风的吹拂下,越发地密集,仿佛是在表演交织死亡与毁灭的圆舞曲。一个估计只有十五六岁的鬼子兵狂叫着把自己手里的**沙冲锋枪举过头顶。对着西方的树林漫无目的地扫着。
这种**沙冲锋枪是日军从苏联获得授权,在列岛和澳洲生产的,非常适应严寒天气,通常一个小队会配上一两把。射击时近程火力极为凶猛。可是在这个营地四周都被风雪包围的密林里,他收获的只是子弹打中树干后碰撞产生的火花。
黑漆漆的森林就像是一头吞噬生命的怪兽,看到身边的人不断被打到在地,他们不是被击穿脑门就是打穿胸膛,所有的鬼子兵都为之胆寒。
“巴嘎。是支那人的狙击手,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胆战心惊的残余鬼子努力让自己的头埋得更低,身体躲藏得更隐蔽,他们已经明白自己面临的艰难处境。此时他们就像是被老虎盯上的羚羊,除了直面死亡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鬼子们都很清楚,和黑暗中的对手对射消耗时间,根本就是在自杀,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大家一起逃,能冲出几个算几个。但没有指挥官下命令,谁都不敢开口。
看到日军只能被动挨打的狼狈样子,周桢承感觉越来越轻松,此时他已经不满足于寻常的狙杀,在一个点射击毙一名鬼子后快速转换阵地。在一棵又一棵大树背后不断地射出子弹,恣意地收割生命。
当打周桢承完十发子弹,第三次向弹仓填充子弹后,透过瞄准镜已经看不到暴露身形的鬼子兵。对此周桢承并不太在意。这会儿他早已不在鬼子兵的正前方,而是迂回至日军营地的左侧。从其他被打倒的目标看,徒弟林晖国也在做同样的事。
残余的十多个鬼子都趴着不动,不过这样只是等死而已,周桢承倚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搜索目标。
忽然,视野里一个白色的物体缓缓蠕动,透过夜视镜看得清楚明白,那是一个人的臀部。周桢承微微一笑,扣动了扳机,闷响声中,旋转着飞出枪口的子弹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一声闷哼传来,那个鬼子的尾椎骨被活生生打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其他鬼子虽然胸臆中充斥着兔死狐悲的悲怆,但是却不敢动弹一下去救护濒死的战友,在这样的严寒天气下,那个下身失去知觉的伤兵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因为鲜血被冻住而毙命。
周桢承并没有补枪的意思,这个鬼子的嚎叫可以起到掩护的作用。他缓缓地转移阵地,小鬼子趴着不敢动弹,他只需要换个角度就能继续猎杀那些如同把头埋进沙子试图躲避危险的鸵鸟一样的蠢家伙。
日军小队长到底经验丰富,他知道逞勇斗狠的武士道精神帮不了自己,再耗下去将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命运,于是果断地来了一个壮士断腕:
“诸君,僵持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喊一二三大家一起起身往东边的铁路线跑,对手人不多,我们只要能够与大队汇合,他们就无可奈何了!放心,狙击步枪不能连发,他们是打不中我们的!等待只是是白白送死!”
周桢承早已经学会日语,听到鬼子小队长的喊话,立即打起了精神。
很快,在晃动的火光中,剩下的十二个鬼子兵一起从隐蔽点跃起,发疯似地向东边跑,不过就在他们跃起的那一刻,一发致命的子弹便把喊话的鬼子小队长击出两米远,脖子被打出了一个喷涌鲜血的大洞。周桢承早已经通过喊话声知道了他的具体方位,已经等待他好一会儿了。
右手边不远处,响起ii式自动步枪的射击声,连续漂亮的短点射,再加上周桢承半自动步枪连续补出四枪,跃起的目标中最幸运的那个家伙也就只跑出十多米远就被击倒在地,十二个鬼子竟然无一漏网。
周桢承欣慰地笑了,自己选择的助手做得非常好,这个原本略显青涩的徒弟,已经学会如何对付失去斗志的对手,学会如何在黑夜中隐蔽自己,学会如何切换使用合适的武器。听枪声,林晖国射击的位置距离篝火不到五十米,一棵横卧着的枯树下方,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小伙子是如何移动到那里的。
周桢承非常有耐心地观察着目标区,虽然他有信心小鬼子已经全部被消灭,但他依然和林晖国选择了继续等待,让寒冷和死寂带走火光和伤者的生命。
通常在胜利时急于显露身形的人,是死得最快的。
整整一个小时时间内,周桢承只开了一枪,解决了一个试图躲避到大树后面的鬼子伤员,对于失去战斗力的鬼子伤病员他丝毫也没有怜悯之情,两个民族之间的恩怨实在纠缠太深了,而且此刻又是在战场上,他的神经在成为一名光荣的安家军战士时就已经变得像这东北亚的寒夜一样冷酷无情。
由于没有添加柴火,鬼子营地里的篝火渐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林晖国在红外线夜视仪的引导下悄悄来到师傅的身边,周桢承示意他留下来掩护,然后悄然移动身体,去目标区收拾残局。
所有被击毙的鬼子兵还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姿势,周桢承一个挨着一个地搜索过去,只有一个鬼子伤员还在喘气,但是身体已经被冰霜冻住了,距离死亡为期不远。看到一个白影来到自己身边,那个鬼子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冰冷的手枪枪口顶到脑门上。
快丧失意识和听觉的鬼子,听到白影念叨了一句听不懂的中国话,然后脖子一痛,整个人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下辈子投胎别当日本人!”
周桢承说完,收回手枪,又将割断鬼子喉管的匕首在尸体的白披风上擦了擦,顺手割下鬼子衣领上的军衔标志,根本就没多看一眼喉管上喷涌出的鲜血。把这个死鬼身上的东西搜刮了个干干净净,周桢承将匕首插回小腿上的皮套,又把尸体边上的公文包挂在身上。
五十四个鬼子,仅仅不到一刻钟就全部解决掉,对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切是如此简单随意,甚至比在猪舍里杀猪还要来得容易。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周桢承和他的徒弟连续干了八单生意,直到天亮前才返回小台地附近的掩体,此夜两人共击毙三百二十六个鬼子,成绩在众多出击的特种小分队中位居榜首,把日军防线后方搅得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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