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没有过来,得知没有便怔住了。
其实这事倒也和他有一点联系。他将关睢宫护得这样好,岂会容得有人能够在粥水放入泻药,若不是他默许,“那人”是无法行动和得手的,原也是为着福临事毕后,偶然之间皇太极思量到了塔拉的胎担心会是男孩。
这也要怪济尔哈朗多嘴了。原是他某日对皇太极说起在草原上跟福临曾经对弈一局竟教他赢了,皇太极偏联想起济尔哈朗的身世。济尔哈朗其父原也是叛逆,只是后来因被努尔哈赤收养,和皇太极从小一起长大,他本人亦无叛逆之心才有了极深的宠爱和器重。如今福临的孩子也是这样,皇太极倒不敢赌他能否是第二个济尔哈朗。
便是为着这样担心着,却是为着海兰珠而不忍心动手。结果塔拉真的生子,皇太极倒不好再放纵下去。他倒不是容不得孩子,只是为了索伦图的平安,什么也要舍得了。
他原想过将这个孩子送到福临身边以全天伦,又想着海兰珠必是舍不下他,倒不如教他默默的死去,便也是“意外”的事故。皇太极这样想着倒不好自己动手,直到前些天硕塞入宫时暗示他,他才有了狠心的决定。
但现在以结果来看,硕塞也着实混账,竟然选在孟古青生产之日动手,若是孩子真的死了,海兰珠多心可又怎么好呢。
这些内情皇太极自己思量,却不好告诉哲哲,哲哲见他神情又不敢深问。因她并不是全然不懂皇太极的心思,只是若说破了便是祸事了,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皇太极便是为着避着海兰珠才不去关睢宫,但她总是不来倒不能不去了。他看了看哲哲,教她好好安排补品给孟古青,再便是照看好索伦图。而他自己去看海兰珠。
小宝宝的情况暂时稳定,海兰珠便也忙着审问到底是通兰还是郑亦丰的责任。他们都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事和硕塞有关,硕塞说是经过皇太极默许的,他们若说了出来,便是出卖了皇太极。
结果皇太极来了倒是救了他们。海兰珠急着要他做主,皇太极便教人拿了粥到面前来,略闻了闻便说:“这不是巴豆的味道,你多想了,只是一次意外罢。”
“那也是他们的责任。”海兰珠伤心的说:“我知道这孩子在我这里养着,到底也是有风言风语的。”
这些日子以来,虽是她不说,但心里也是明白的,偏疼福临的孩子只是为着他可怜,但是总会有人多想,海兰珠心里也很有压力。小宝宝出生以后,为着他已换了三次奶嬷嬷,海兰珠便是担心有人为着他的身份会伤害他。
便是不先去想外人,便是皇太极,海兰珠也会害怕他。皇太极当初要杀福临的时候,她真的相信了,很受了惊吓,只是皇太极再三安慰她,再后来接到福临的回信才信他活着。这会儿,小宝宝的事却又教她提心吊胆起来。
皇太极就算不说,她也知道会有外人盯紧这个孩子,因他偏偏是个小阿哥,便是不容易被容忍。小宝宝长得很喜气,笑起来可爱极了。她便是只见一眼就舍不得,若教他死掉,她会心碎的。
她原不敢想这和皇太极有关,但见着他这样敷衍,倒是不敢不去这么想了,一想竟也是惊恐极了。
皇太极见她似是猜到了,尴尬的握了握她的手:“你不要多想。”
“是皇上还是小八。”这太可怕了些。海兰珠说着便已滚泪:“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们竟也容不得吗。”
“不是这样的。”皇太极心虚,倒是说不下去了。
海兰珠看着那碗粥道:“我再叫人来尝尝到底有没有巴豆罢。”
皇太极擒了她的手。
海兰珠倒确定了,心寒的说:“既要杀他,当初又何必留在宫里,如今得了我的喜欢,倒要来伤我的心。”
皇太极后悔当初心软留下了他,这会儿倒是两难了。时间拖得久了有了感情,他倒是难了断。
如今也只有悄悄送走他才是。皇太极定下了主意,笑道:“并不是这样,你不是想让朕赐名吗,朕这便赐名罢,来人,抱他过来。”
海兰珠紧着他的手:“皇上会否欺骗臣妾?我很喜欢这孩子,您不要伤害他好吗。”
皇太极一默。
海兰珠便是跟着胡思乱想。她想这孩子本不会碍着什么,他便是为着索伦图罢。她也很想索伦图平安,但是要她提防这么小的孩子,终是于心难忍:“皇上,是小八不愿意,还是孟古青不愿意?我去和他们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