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晌秦洛水开口说:
“这丫头挺出脱,没准会合那家伙的口味,但瞧着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好了,她要是应了,就算她一个;不应就拉倒,不准做什么小动作,就这样呗。”
张胖子楞得很华丽,他这个在商界一贯冷血的表哥怎么转性了,今天这样好说话,应得这么干脆!不过愣了一下就剩下美滋滋的傻笑了……
桑红低着头半捂着脸逃也似地出了赌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粘得贴在了身上。
刚刚竟然敢发花痴,都不看看那是什么地儿!
她要是冲动地打下去,真让人家脱了裤子,这不是打自个的脸嘛,谁家的女孩子胆子能肥成这模样?
捂脸——今天脑袋怎么就抽成这样了!
赌局费了她很多的精力,现在后怕得腿都有些脱力了,不过她能怎么着,谁让她输不起的。
收心想正事儿,头痛得发晕,王姨会提什么条件?
这钱最快能什么时候借到,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就这样梦游一般地走回家,昏暗的客厅里,桑大伟竟然破天荒地坐在那里等她,听到钥匙响,他腾地站起身来,急切地站起身瞪着她。
桑红骇了一跳,老爸那双困兽一样炯炯然的眼睛让她浑身一激灵,当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明白她现在必须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回答,不然,今晚甭想清净。
可是,王姨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咋办咋办咋办。
“爸,事情应该说定了,你有时间,明天去找她。”她硬着头皮撒谎,有些无所适从地抬手拢拢短发。
“应该说定是什么意思?说定了,就该告诉我什么时候去拿钱。”桑大伟的话火烧火燎的。
桑红紧张地舔了一下唇,无力地揉揉太阳穴,心底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倏地凉到了心窝子。
真有这样的老爸,女儿去那地方一点都不担心,只想自己的目的——这样一想,脸上的心虚去了很多,挂上不耐:
“她在陪客人打牌,我替她打了一会儿,她说借钱的事情好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逼着人家问什么时间借给我们?”
“你替她打牌了?赢了多少?”桑大伟闻言顿时兴奋异常。
“爸,这些都是我赢的。”
桑红瞧他那财迷样,无力得连翻白眼都懒得了,真觉得这家伙确凿无疑是她亲爹,她看到钱就觉得踏实,摸着麻将就兴奋,说不定都是得自他的遗传基因,这样想着从裤子口袋里把那叠钱掏出来,丢给他。
桑大伟兴奋地接过来,噗地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指头,开始数钱,正着数了一遍,倒着数了一遍,他笑眯眯地用手指掸掸那叠薄薄的钱,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就这些?都在这里?”
桑红无力地叹口气:“爸,底码一千块啊,咱们输不起,就这已经很费力了。”
“费什么力?我知道你丫头牌技好,你但凡对母亲有一点孝心,就去赌场打几把,你妈妈的病不是早就有钱治疗了,哪里用得着去低三下四地求人?”
桑大伟没好气地抢白她,眼睛却是谨慎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爸,赌博场上无常胜,我不是你想像的金手指,别妄想了。”
又是这调调!
桑红已经耗尽了心思,实在没有心情听他牢骚,看也不看,错身就要从他身边回房。
桑大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心底铺垫了一晚上的小心思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一咬牙,竟然“噗通”一声对着女儿跪下了。
桑红吓得赶紧拉他:“爸,你这是干啥?”
只见他声泪俱下、哀哀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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